“不应该不由分说,就训你。”
“我们永儿受委屈了。”
秋庭桉想起那天季祈永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很后悔,自己怎么就不多问一句。
就一句话,他的孩子就不用担惊受怕这么多日子。
想到这里,秋庭桉心里酸涩,不由紧拥住怀里的季祈永。
季祈永埋在他肩头,用力吸了一口气,闷声闷气的声音,断断续续。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出去,被他们拦下,他们说是师父派他们来的。”
“那样粗的藤条,呜呜——”
“他们在我身上打断了三根。”
“我好疼、好疼……我想师父……”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狠狠抱住秋庭桉。
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滴落在秋庭桉的衣襟前。
“可是没人我!”
“他们还把我扔进藏书阁,逼我抄书,他们说是师父允许的,呜呜……”
“我怕真的是师父,就不敢偷懒,我疼,坐不下,也站不住,只能跪在书案前,一夜、一夜的抄。”
“连饭都没吃……”
季祈永紧紧扒住秋庭桉,“我以为是师父不要我了。”
泪水顺着面颊流淌到眼角,滴落了下来。
秋庭桉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见他脸憔悴的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庞。
心中不忍,一把将季祈永抱起来,坐到自己怀里。
满眼心疼的用脸贴了贴季祈永的脸,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秋庭桉的脸庞。
“以后不会了,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
“是师父的错……”
季祈永吸着鼻子,一腔委屈,全部涌了上来。
“永儿受苦了。”秋庭桉看着这小孩子哭成了小花猫,不由捧起他的脸,细细盯着看了半晌。
又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眉眼温柔,嗓音温润:“别哭了。”
眼眶通红,肿的不行,都成个兔子眼了。
“听离哲说,今晚是浩都的花灯节,陪你出去游玩,散心可好?”
季祈永答应了,两人同行出游,其实自从秋庭桉准备开始复仇的那一瞬。
他在争权夺位这条路上,就已经下不来了。
所以忽视了太多陪伴时间。
以至于,想想上次陪着季祈永出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
秋庭桉勾唇一笑,似有千种无奈和纵容,声音放软,伸手揉了揉季祈永的头发。
“对不起,都是师父太忙了,忽略了你。”
其实秋庭桉笑起来很温柔,有种秋日晚阳的温和、暖意,尤其是在双眸深处,隐隐是悲悯之感,让人心底柔软。
只是十年,朝堂肃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
远处高台,贵人落座,扇子轻抚,看着湖中桥上这师徒二人,抬手微微抿了口茶。
“贵人,需要我下去……”
贵人身边侍奉的小厮,看起来年纪较普通小厮,大了许多,微微屈躬,神色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