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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皇怎么办?”
秋庭桉嘴角微微上扬,“没事,我提前就跟你翁翁说了,你父皇应该不至于那么惨……”
除非他倔——
秋庭桉多聪明的人,他可以帮季昌宁实施计划,但他不会背锅。
毕竟谁有想在新年前被师父罚一顿?
除了季昌宁……
裴府——
裴书臣手里拎着鞭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地上已经跪好的大儿子。
他心中总觉哪里不对,“除了桉儿这件事,老夫问你,还有没有其它事情瞒着老夫。”
季昌宁微微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便错开了裴书臣的目光,低下头微微摇了摇,“没有,请您责罚——”
“确定没有——”
“是,请您责罚。”
季昌宁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明明被罚的是这个错误,还敢当着裴书臣的面撒谎。
但……没关系,就剩那一件事了,唯那一件事。
“撑好——”
“好——那你便受住了,老夫一条、一条跟你算。”
鞭子扬起,打落身上的那一刻,仿佛血液倒流,锥心刺骨的疼。
每一鞭都精准,无伤及要害,可打在身上,却让季昌宁忍不住咬着牙,额头青筋跳动。
怕裴书臣觉得他没规矩,就咬住口中侧壁上的脸腮,一声不吭的硬扛着。
熬刑,季昌宁再熟悉不过了。
熬过一个错处,裴书臣会给他一些休息时间。
但在还下一个账时,便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看见那桶冰了么,本是想给你冷敷的,但你屡次欺瞒,将错就错。”
“今天这一项,没有数额,冰桶里的冰,什么时候化完,我们什么时候停下。”
其实时间长短、数量多少,并不影响最后效果。
一切掌控权,都在师长手里。
十下,也能让你皮开肉绽,一百下,也可以让你只留些痕迹。
全凭师长意愿罢了。
季昌宁相信裴书臣,他也知道,裴书臣就是为了延迟惩戒时间,让他在时间内,仔细反省。
“都听师父的——”
“呃……”
季昌宁能感觉,已经渗出了血,血水混合着汗水,滴在地面,脸色惨白。
哪怕忍得身体都要绷不住,也要维持着规矩。
意识逐渐迷糊,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裴书臣无休无止的打骂他。
他咬牙一声不吭,只为了裴书臣能多看他一眼,能再给他点希望。
而后来,他真的撑到了,现如今的裴书臣终于肯多看他一眼。
也算不错……
像这样正式的训诫,裴书臣不会再施刑过程中说教,别说季昌宁不敢动、不敢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