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殿下神色冰冷,稍稍侧身,谭天走到床边,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侧君那张脸是他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惊艳多少次的那种。眼下这人倒是与寻常没有什么区别,依旧面色苍白。
仔细瞧瞧,身上既不见伤口,也没有出血。乍看之下,人就像是睡着了。
有时什么都看不出来,往往是最致命的。谭天心里紧绷到极致,搭上那纤细不堪的手腕。
他紧皱的眉头倏地一松,过了会儿,又渐渐拧紧。
这也没摸出哪儿有问题啊,甚至身体状况还比前几日好了点。怎么一个个都跟如临大敌一样。
裴寂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问道:“如何?”
谭天又把了一会儿脉,这才松手,思索片刻,站起身道:“殿下,侧君许是受了些风寒,再加上身体疲倦,才导致昏睡不醒,没有大碍。待臣开几幅药来,调一番即可。”
“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谭天道:“臣告退。”
张伯也道:“老奴告退。”
二人一个走得比一个快,忙不迭离开寝殿。
“怎么回事,你们今日这番真是吓煞我也。”待到了外面,谭天不由长舒口气,“侧君也没什么大事啊。”
张伯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殿下都将人带回寝殿了。今日好在是人没事,若当真有事,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天若有所思道:“这倒是稀罕事,先前也没见殿下这般在意侧君啊。”
张伯沉沉道:“莫说你看不出来,恐怕就连殿下自己心里都还没弄明白呢!殿下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寝殿内。
裴寂在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殿内很安静,此时已经到了丑时。他现在应该躺下休息,补充精力。再过不多久,他就要离开寝殿,练武、上朝,开始新的一天。
裴寂的目光在少年面颊上轻轻扫过。从秀美的眉,到精致的眼,再到挺拔的鼻梁,最后到那一双淡淡的、看不到过多血色的唇上。
很快,他收回视线。起身离开时,手却被扯住。
掌间的触感是冰凉的,微微湿润,那只手没有什么力道,似乎只是轻轻这么搭着,他只用轻轻那么挣脱一下,便会挣脱掉。
裴寂停下脚步,回眸望去。
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睁了眼:“夫君,今夜我害怕,陪我入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