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周几乎日夜颠倒地加班,忙到刚刚才歇下来,在微信上约钟似薇看电影,发了几条消息都得不到回应,这才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她失踪的消息。
“如月,你不要慌,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次给我听。”他示意司机调转车头,往SOS酒吧方向驶去,整个人陷在车后座,握住手机的指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如月便将三人如何一同去厕所,如何在门口等她,又如何寻不见人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
纪春山阖了阖眼,在脑海中迅速复盘整个过程,道:“酒吧人来人往,人未必这么快带了出去,很可能藏在哪个房间,男厕所找过没有,再看看厕所附近有没有杂物间、消防间,还有安全通道,快带人去找。”
如月疯狂点头,又想起点头那边看不见,连声道:“好,我这就去找。”
于是赶紧给小武打电话:“男厕所,厕所旁边的杂物间、消防间、安全通道,快找找这些地方。”
一辆黑色宾利急速在澜城大道奔驰。
后座的男人抿着唇,额角渗出细微汗珠,指甲掐进手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乱了方寸。
刚过去的几分钟里,他调动可以调动的一切关系,或恳请,或施压,或许以重利,连远在大洋彼岸的从来未主动联系的名义上的父亲纪成锋都惊动了。
找人,不惜一切代价。
在偌大的澜城,找一个人。
有警车鸣着警笛驶来开路。
“跟上那辆警车,不用管红灯。”他目光坚利如刀锋,沉声对司机说。
如果她出什么事。
他不敢想。
即便只是想一想,都跟天塌地陷没有区别。
不仅她在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亲人”,他在这世上,其实也只剩她一个“亲人”了。
人是为了意义而活着的,他们就是彼此存活于世最大的那点意义。
SOS酒吧到了。
警察已经在外围拉上了警戒线。
里面的客人出不去,都挤在门口探听消息。
“听说发生命案了!”
“不会吧,我怎么听说是强。奸。”
“这也太大胆了,这么多人都敢下手。”
“人救出来没?”
“没有吧,要是救出来了,早该让我们走吧。”
“天吶,该不会先。奸。后杀吧?”
纪春山越过警戒线入内,听到几个人在小声议论。他递过目光去,狠狠剐了那人一眼。
许多年了,他心里的阴暗小人都没这样放肆过,如若今晚钟似薇出什么事,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如月在门口处迎上去,一见纪春山就哭出了声:“纪总,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似薇姐吧!”
短短几步路,如负万山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