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片刻后,她心情大好,转了转眼珠突然对外喊道:“柳诗,我脑袋疼,一会儿水宋忙完了,记得和他说声。”
柳诗在门外听见立马紧张起来,“那奴婢即刻去请医师。”
“不用不用,小毛病。我睡会儿就好了。”
门外只得应了声“是”。
可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水宋已经匆匆敲响了她的房门,“师叔?”
嗯?他来得这样快么?不议事了?
不议也好,反正商量的都是怎么攻打凛山。
她连忙躺好,“进来吧。”
他推开门快步走近来,满眼急切盯着她,“可是有不舒服?为何不肯叫医师?”
她看着他,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偏偏还不能流露出来,只得压着嘴角克制住笑意。
“只是感觉额头好像有些发热,休息会儿就好了。不要叫医师好不好?我不想吃药,太苦了。”
她的语气有些撒娇的软糯之感,听得他面容稍凝,少倾才道:“许是今日季节交替,昼夜温差大,着了风寒。”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可怜兮兮瘪着嘴看他,“我摸不出来,你试试温,真的有发热么?”
他愣了下,迟疑少倾还是靠近过去,在床榻边坐下,伸手小心摸了摸她的额头。
掌心触感温热,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划过,两人的心跳都不觉加快。
他没有停留太久便收回手,转开视线不敢看她,“还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若还是难受,定要看医师,良药苦口。”
她甜甜一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他收拢的掌心还在微微发热,心中又难免升起些许惊异。
师叔她…今夜好像有些不同,说不上来是什么,可就是分外地能撩拨他的心,令他心慌意乱。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他准备起身,可身形刚动便倏然被她拉住了袖子。
“我刚才做噩梦了,这会儿有点害怕睡不着,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他点点头,重新坐回来,“你做了什么噩梦?”
她眼眸动了动,微光一闪而过快到抓不住,“我梦见凛山没有了。”
他的神色忽然定住,“然后呢?”
“后来我就跪在废墟上哭,哭得很伤心。我就想啊,我的家又没有了…”
他的脊背有些僵硬,盯着她没有说话。
“虽然我没有记忆,可是那种虚无缥缈、永远失去的感觉却好真实啊!唉,刚才梦里哭得太伤心,现在还觉得心口疼。你说,凛山不会真的有事吧?”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道:“魔教都不存在了,凛山肯定没事的。估计是我的身体思念太过,才会胡思乱想做这样的梦吧?等何时你有空了,陪我一起去凛山看看,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还想看看师父是怎样的真君。”
他敛下眸子,将复杂的神色悄然藏起,言语有些艰难,“你还是想回凛山么?师叔,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
她暖暖一笑,“我知道啊。你是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听见她还在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