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沉的嗓音不起波澜,如同弃在长江中的落花,轻微却有力,始终浮于上表。
楚曳走进,脱下了鹤氅,落满白雪的鹤氅被一个小太监接过。
“皇叔这是遇见何事了?”楚吟问道:“快将炭火再备一些。”
楚曳单薄的白衣整洁而清冷,步步走上来,“遇到了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典狱司刑讯,慢了些。”
楚曳慢条斯理地坐在上首,“陛下,可以开宴了。”
季长期眼中掠过一丝不可置信,看着完好无损的人,微微凝眉,“摄政王殿下误会了,我只是爱弟心切了。”
“合格的王储,喜怒不形于色。”楚曳淡淡接过一旁的茶,轻呷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本王看这点,三殿下倒是做的不错。”
此话一落,季长期的脸色一变,楚曳这是想支持季长溪?
他一个废人拿什么做皇储?
楚泱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他这皇叔是慵懒帷幄,谁都瞧不上的。平日也不见得多能瞧上季长溪,如今倒是夸起来了。
不过……楚泱的眸光落在季长溪身边的夜扶桑身上。
他怎么会和季长溪搅和在一起。
前些日夜扶桑竟然敢跑出长公主府,她这几日事多,也忘了和他清算了。
不过想到碧苍梧,她面色未缓。
夜扶桑撇过头去,生怕和楚泱对视上了,那一日差些给她整出心理阴影。
若不是季长溪,今日她虽入宫,却是不打算入宴的,便是入,也只坐个角落位置。如今倒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了。
也宁向来是不喜欢热闹的场合的,果然是没有出席这场宴会。
不过,夜扶桑看了一样左侧的长屏风,也宁大概就在那后面。
“今日初来蓝玥,我们还是带了些小玩意儿来给蓝玥陛下解闷的。”一个蓝玥使臣走上前来,手中呈现了一个木制的被六种颜色晕染后的正方体,“这是我長季的妙块。”
“不知宴会中这般多的蓝玥能才可否在半柱香内将所有颜色归集到一面?”说着,他拿出了一口袋的妙块将它们分发下去。
底下人看着那妙块皆窃窃私语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扭来扭去的,也没个规律。如何能半刻钟内全部集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