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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桐连人带被子被他捞起,闭着眼蹭了蹭闻端的脖颈,嗓音里还带着困倦的沙哑:
“今天是朕的生辰日。”
闻端嗯了一声,把怀中人扶正了些,忽而见谢桐睁开眼,一双秀丽斜飞的眉上扬着,认真道:
“所以今日,你要听朕的话,朕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端神情不变,从容回答:“圣上是天子,天子有言,臣本就不敢不从。”
谢桐盯着他冷静的面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一笑,眉眼弯起。
“好。”谢桐在闻端怀里坐正,张开手道:“那你来为朕更衣吧。”
没等闻端说话,他又懒散补充:“今日内要求的事做好了,朕通通都有奖励。”
*
罗太监领着人将衣袍送入殿后,赶着一群人出了外边,咳了声把门关上,摆手道:
“去去,都去,启程去行宫的东西都收拾妥了吗?再去检查一遍,仔细别漏了圣上的常用物!”
宫人们皆被他赶走,还剩下一个刘小公公,抱着御猫雪球儿,巴巴站在殿外,对罗太监说:
“师父,圣上晨起,不用宫人伺候更衣吗?太傅大人一个人行不行呐?我怎么听见殿内的动静不太对呢?”
罗太监敲他脑袋:“你是长着招风耳呢怎么就听见不太对了?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把雪球儿的吃食整理整理,若是雪球儿到行宫里不舒坦了,看圣上治不治你!”
刘小公公抱着脑袋,正要委屈地说话,两人突然都听见殿内传来一声清晰的闷哼。
“别……”隐约是谢桐的嗓音响起,间或夹着两声压抑的轻喘。
罗太监:“。”
刘小公公立时叫唤:“师父你听!我就说闻太傅不会伺候人,圣上一听就是生气了……”
罗太监拧着他的耳朵,把人拖离了殿门口。
将近半个时辰后,寝殿的门才被打开,谢桐穿着一身茶白长袍走出来,长发用了根玉簪别起,清爽非常,就是雪白面容上染着绯红,像是被热的。
刘小公公又跟在罗太监身后回来,耳朵也和谢桐的脸一样,红通通的。
“圣上,你、你……”刘小公公刚被训完,底气不足,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你的腰带系得太松了,这样容易掉下来的。”
谢桐闻言,偏过脸看了看他。
刘小公公被这一眼看得不明所以,不由得心想,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这这腰带就是系得不好呀,连交叠的领口都松松的,瞧起来有几分凌乱。
“没事,”片刻后,谢桐才出声,神色如常道:“就这样吧。”
要不是闻端偏偏要咬在那等地方,他也不会饱受衣料摩擦之苦。
谢桐深深地呼吸着,咬了咬牙,只恨时间太赶,不然一定好好教训罪魁祸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