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
正此时,康王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很快收敛表情,从席间起身而出,也跪下来。
“衍儿的性子您了解,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谋害族弟,杀人放火,这太荒谬了!臣以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说到这儿,他还下意识朝亲王座那边看去。
说得谁看不出来,但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那群想要争过继之子的亲王兄弟搞得鬼。
“哦?”宋季柳笑了。
他招招手,让大掌事继续审问。
大掌事见状,又问跪下的二人:“你们可还有话要说?既说是衍世子所为,可有证据?”
二位太监听罢忙道:“有、有有!那火,并非是衍世子吩咐我二人放的,而是我们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烛台!若非万霞殿走水,芜世子和连姑娘无人发现,恐怕……”
宋芜忽地想起来。
他在被丢在连漪床上的时候确实听见了二人争执的声音,后来一人拉一人离开,碰到了东西落地。
大掌事抬下巴:“继续。”
太监道:“我二人并没有亲眼见过衍世子,是他身边的小厮来的。因为我二人之前就是负责照看天月殿附近供贵人们休息的宫殿的,衍世子在今日申时曾经来过万霞殿歇脚,我二人曾经见过衍世子和他的小厮葛司。”
“葛司来找奴才的时候说衍世子不胜酒力,让奴才给他准备一间屋子歇歇脚,还让点上香。”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奉上:“就是这个。葛司说这是衍世子最爱的香,只是稍稍带些药材,专门调理身子的,普通人闻了会感不适,便让奴才戴上面罩。那面罩也是葛司给奴才的,也在这儿,奴才闻着,上面也有药香。”
大掌事把药包和面罩都递过去给太医,等查验确认是二人所中之药后,给了宋季柳结果,他又看向两个太监。
“这是葛司一个时辰前给奴才的,若是他没洗过澡,衣服上一定粘上了味道!如果洗了,那肯定来不及处理衣服,只要去葛司的住处找一找就知道奴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闻言,宋季柳嗯一声,转头让禁军配合去找证据。
两个太监得了大掌事的眼神后,又继续说起来:“刚刚席间,万霞殿本来没有人在的,大约就在半个多时辰以前,葛司带着一个麻布袋过来,虽然殿内有灯,但葛司专挑黑暗的地方走。路上碰见了奴才,问奴才房间可收拾好了,奴才便说好了。之后奴才离开之前觉得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葛司背着麻布袋……朝着房间去了。”
“葛司叮嘱奴才二人不许靠近屋子,奴才等只是下人,他这般说了,奴才便照做……谁知道没多久,他又叫奴才,说让奴才去冷宫找一个人……”
“对对!一起的是奴才!去了才知道,找的是芜世子……他当时被绑了双手双脚,奴才只管按照葛司的要求把他带到房间,之后便不管了……”
“对……当时奴才还想找找值钱的东西,可是被他拦下来,我们匆匆忙忙之间打翻了烛台。”
一番供词下来,倒是每一处都跟宋芜知道的差不多。
宋季柳点头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评。
话还没开口,康王便道:“圣上!仅听这两个太监一面之词根本算不得证据!哪怕有药包,说不定也是有人诬陷!望圣上还我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