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丝毫不介意,看他睡得好也没打扰,人起来了就很积极帮忙做饭,姜母也拗不过他,两人一起忙。
姜寒商回来的不算晚,恰恰吃饭时间,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白和以为是哪位熟人,直到手搭在他的脉上,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老大夫给姜寒商细说着他的身子,如何不好养,如何调养,又给了方子。
自始至终,他都认认真真地听着。
那一瞬间,白和觉得嫁给他也不错。
院子里气氛凝重,姜寒商客气地留大夫吃了饭,与母亲说一声,拿了银钱,又跟着赶到镇上买药。
姜母很开心儿子能对他这般上心,明明二人并不熟悉,却都很认真地为对方着想。
饭桌上那些菜,都是白和认真下厨的,说哪些菜合适读书人吃,就做哪些。
不厌其烦。
姜母有心让两人好好相处相处,便收拾了桌子,早早回房去了。
白和就那样,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等。
时不时起身,时不时站在门口望。
终于望到了姜寒商回来。
他心下躁动不安,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仿若没事人一样,坐在院子里,就像是在发呆。
姜寒商没关注他的特别,手上提了不少药包,走到他面前来。
一股药香扑面而来,白和甚至都不敢抬头。
姜寒商知道白和从前受了家人不少磋磨,性子肯定胆小怕人,也很耐心,小心翼翼蹲下来。
用微微抬头的视角看着白和,温柔道:“不用紧张,这是我找大夫开的药,你吃了药身体就会好。”
白和眼神颤抖,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就连陌生的人都能对他这般好,他的父亲却能任由继母欺负他。
犹豫了好久,他才讷讷地点点头,抬手要接那药包,张嘴,声音如蚊叫:“谢谢。”
姜寒商微笑,没有介意,又问:“你姓白,母亲说过你叫白和,有没有取字?”
这里的取字并非只有文人学子才有,一般人家,孩子都有一个‘小名’,可以到官府记录,作为‘字’,避免有人重名。
可显然,白和家不会。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只觉‘家和万事兴’就是最好,母亲也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字就去世了。
从此之后,无人记得。
白和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姜寒商,又摇头。
那一双藏着希望的眼睛,大概就这样走近了白和的心里吧,是他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那以后就叫玄英吧。你来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
白和来姜家的那天,天下了雪,他穿的很单薄,是姜寒商给了他一件大衣。
白玄英之名,由此而来。
*
宋芜看着脑子里那块大屏幕显示的过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