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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昼的命和心都应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忠于宋芜。
可是,他从主子那里听来了,本该冷酷绝情的暗卫清羽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清羽的脸色煞白,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他被下了药,一生学来的本事一点施展不出来。
是他太过单纯,以为自己绝顶聪明,没想到威王疑心如此重,半年的时间也不足以让他信任自己。
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经被烙印上肮脏的标签,他就浑身颤栗。
真痛……哪哪都痛,被清昼抱着,浑身也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整个人如坠冰窟。
清羽的手垂落在一边,胳膊上的鞭痕和掐痕格外显眼。
清昼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抬手把他的身体抱的严严实实,恨不得揉进怀中,不漏出一点儿可以被看见的肌肤来,好像这样,他就没有在这儿经受这般的屈辱。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刑法,清昼怎么都想不通,威王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对一个暗卫使出这样的恶招!
“清羽……清羽,我、我带你走,对不起……”
他有些语无伦次。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几乎不敢看清羽的眼睛。
他如果早点来就好了。
就早一点……
可是,他到底经历了这样的磋磨多久?
清羽说不出话来,如果清昼此时看看他,就能看见,他从前斗志昂扬的那双眼睛里,如今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一个人,一个男人,他可以去死,他可以受尽任何的折磨,他可以被卸了胳膊拆了双腿,但唯独不应该被五个男人按在地上,撕扯、脱下他的衣服,用他们的共同特征来这般欺辱他。
威王说对了,对于清羽来说,那是无法让人接受的恶心凌辱。
在那一刻,他脑子里仅剩下的唯一的念头,想起来的唯一一个人,居然是清昼。
那个从小就照顾他的大哥哥。
荒唐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觉得,这种事情,如果是清昼,他一定不讨厌。
那个人或许在他心里早已经不算是大哥了,而是他无法放下的亲人。
也是他,如世子殿下那般想要结亲的对象吧。
可惜,他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明白。
现在呢?只是抬手摸摸他清羽都做不到。
自己这般肮脏残破的人,本就不该去污秽了他。
清羽的眼泪沉默着从眼角落下来。
被清昼的衣服遮住了大半的身子底下,狼狈地扩散开血花来,染红了衣服,脏了清羽伤痕累累的双腿。
清昼愣了,看着这一幕,饶是暗卫学过那些急救止血的法子,他也有些无从下手。
愣怔之际,他终于对上了清羽的眼神。
这一次,眼中没有那股颓丧的死志。
只是目光炽热望着清昼,好像其中藏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