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我不替他们说话了还不成吗?咱们俩可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你怎么能说跟我断就跟我断呢,也太绝情了……”谢清竹嘴上不满地嘟囔着,双腿却老实地跟在林玄珏的身后走。
“快点儿的,别废话了。”
二人赶至后院,这会儿迎亲的队伍还未回来,在场的尽是些前来观礼的诰命和小姐。
作为小辈之中第一得意人,他一到,荣国府的小厮婆子就高声朝里边通报。
“林小郎君来了!”
里头正坐着同王夫人、刑夫人说话的南安太妃与北静王妃同时侧目。
南安太妃笑着先开口:“是那位入宫为小皇孙伴读的林小郎君吧?一直听闻他的大名,倒是不曾亲自见过。”
王夫人忙回答:“回太妃的话,正是他。”
又转脸对站在旁边侍奉的凤姐儿说:“你快些去把你那小表弟叫进来,让太妃与王妃见上一见。”
“诶!”王熙凤笑着应过,扭着腰亲自出门去迎。
旁边坐着的林玄珏正经亲娘杨妗妗一直没吭声。
林玄珏拉着谢清竹,两个人一起被带了进去,依次向里头的女眷们见礼问安。
南安太妃一见他,就拉着他止不住地点头。
“难为这孩子合我的眼缘,我一见了他,只觉得同自家的孩子一样亲近。”
宫中赴宴,南安郡王多是携王妃同去,南安太妃自然不曾见过他,不过宗亲口中的传言,她听得也不少,活到她这年岁,已是成了精的,哪里不知道不论传言真假,但凡与他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一点。
林玄珏只浅浅笑着,既不觉得惊喜意外而刻意讨好她,也不露出厌恶排斥而得罪她,只不过看了自家亲娘好几眼,向她求助。
这位南安太妃看着和蔼,实际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三年前她儿子南安郡王吃了败仗,两年前她就收了荣国府的三小姐贾探春做义女,转手就把人嫁去外番替她女儿和亲。
荣国府的人不但不怨恨,反倒引以为荣,这两年愈发同南安王府走得近了。
这两家人他哪个都瞧不上。
杨妗妗这会儿才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笑着替亲儿子解围。
“本该让他陪同太妃与王妃多说一会子话的,奈何玄珏常年宿在宫中,不得空拜见老太太,老太太近来一直病着,今日这孩子既来了,定要让他好生过去拜见一回。”
这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史老太太确实病着,就连今日的这场婚事,之所以仓促办成,也是为了给老人家冲冲喜。
南安太妃面上不露分毫,很是理解地说:“应该的,孩子,你快去吧。”
“我叫凤姐儿引着你去。”王夫人忙说。
自打宫中的贵妃失了宠,渐渐传不出任何消息,唯有倚靠能时常出入宫禁的林玄珏传递些贵妃的近况之后,王夫人就对他愈发客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