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气喘吁吁的瘫倒了下去。
翻过身来看向城市的天空,是那么的浑浊,层层灰蒙蒙的空虚和寂寞笼罩下来。
耳鸣让我难受的无法集中精神,只是躺在血泊里面艰难的观察着四周,看着手里的刀,还有远处巷子口跑来的人影。
虽然无比模糊,却唯独其中有一个异常的清晰夺目,使我不禁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少女,一个头顶两侧有着猫似的耳朵的,伸展摆弄着一条调戏似的尾巴的,身着无比纯洁的白色连衣裙的,一个少女。
然而不知为何,我却看不清面容,而她只是淡淡的对我微笑着,一言不发。
仅仅只是如此,却让我感到无比的熟悉,无比的怀念。
——
“喵!喵呜!!呜呜喵喵!喵呜呜呜!”
熟悉的天花板,独特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奇怪的叫声和渐渐清晰的嘈杂脚步声让我无比艰难的尝试认清楚现状。
好不容易双眼才适应了光线,全身的疼痛便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再也没有一丝其它的感觉。
“唉,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我才刚睡醒你就要烦我啊?嘶,我去,腰疼。”
看到不安而哭泣着的猫耳女孩趴在我的床上喊叫着,我打趣似的自言自语了两句。
本来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头,却猛然发现自己正在打着点滴,只得又乖乖放松了下来。
耀眼的日光铺洒在女孩她美丽的银发上,竟一时让我挪不开目光。
“你倒是好啊夏辉老师,才刚清醒过来就喜欢打趣别人吗?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啊,乖,夏辉老师已经没事了哦,你先从床上下来,别踩到了他就不好了呢。”
听到这熟悉的音调,我看向床边,果不其然的是沐正坐在那里安抚着女孩,然后轻轻像是抓猫一样把她抱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女孩在沐的怀里居然那么的听话安分,和我最开始帮她解开束缚时激烈的动作完全不同。
“所以我这是又住院了?难怪一睁眼看到这场景就这么亲切啊,让我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做了个噩梦;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原因,颅脑外伤还是肋骨骨折?”
想着缓和一下气氛,我便笑嘻嘻地打趣了起来,然而沐却依然一脸严肃。
“失血性休克,中了七刀,夏辉老师,现在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吗?知道了就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因为这次真的很危险,是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她哽咽了,说出的话语非常的真切,也非常的冷静。
尽管表面如此平淡,我也能够听出来沐的意思,那是一种担忧中带着些许恼怒的复杂情感,令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抱歉让你失望了,沐。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明明和你说好了会冷静行事,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但结果却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就是个傻瓜!夏辉老师!”
我刚想开口继续说下去,沐却唐突激烈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并不是要责怪你!你能肯挺身而出去救下这个孩子,那是多么高尚的品德啊;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担心你救了别人,却没有救回来自己……呜,呜呜呜呜……”
“嘿,别哭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害怕,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呢?”
她说着说着,居然掉起了眼泪小声啜泣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就连她怀里的女孩也仿佛受到感染一样委屈巴巴的模样,只让我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烫。
沐如此的为我关切,尽管她说并不责怪我,却也依然让我过意不去这份情感。
“换个话题吧,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我上了老秋的车然后——”
“然后,车没开出去几步你就直接昏迷了过去。秋先生见状做出了非常理智的正确选择,那就是迅速把你带到我们的医院来,不过后面的事情就略微有些复杂了。”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老年人接上我的话推门而入,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肯定就算负责我伤势的主治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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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道谢他,这位稳重的老者就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现在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我的建议是接下来的几天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为最佳,这两位可是非常担心你呢,尤其是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姑娘,在你昏迷的那天晚上就已经主动担起了照顾你的职责呢。”
说的应该是沐吧?还有什么叫“那天晚上”?我昏迷了很久吗?
我用另一只没有打吊瓶的手掏了掏口袋,然后在沐的示意下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起了我的手机想要查看时间,结果发现这个本来就老旧的手机可能是在打斗中碰到了的缘故,已经彻底碎裂报废了。
“两天两夜,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哦,夏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