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篇新论文,究竟会如何在电气和电力方面打出伤害和暴击,陆九渊已经不再关心了。
可以说,这东西不但没有和魔角烯冲突,反而是在和魔角烯打配合。
既要大面积地铺设无线输电塔,同时在群众生活和生产的聚集处,也要加快魔角烯导线的架设。
如果可以的话,家电通通都朝着无线化靠拢也是理所当然的推进方向。
不但会有无线充电的需求,还会顺带推进无线互联、万物互联。
对此,陆九渊就算是思考也没有用。
“就算是罪犯,在牢房里面好歹还会有看新闻联播的机会,而我……”
“嘿……等我能做到回去的时候,我会被我自己亲自带领和开创的未来,震撼到什么样呢?”
陆九渊低了低头,将自己的沮丧和思念隐藏在眼角。
如果刑期可以估算一个人的罪恶。
那么他应该就是罪大恶极的存在吧,只有国家发展到某种极致的存在,才有可能将他从这个牢笼里面释放。
而且一般来说,囚犯落后于时代是被动导致的,但是陆九渊落后于不断变化的蓝星和现世,很大程度上是他主动导致的。
如果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大可以一开始就将自己卖给系统,卖给这个本身权限都不高的系统。
或者之前几次只要不那么努力,不那么追寻万中无一的最优解,那么炎夏的势力也会被迫退出“游戏”。
是他自己,在关键时刻选择了保护着本来应该保护自己的人。
然后进一步,进一步地……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蓝星,那个炎夏,那个世界推向发展的未来。
能和他聊一聊这种发展的,只有荆梦羽和乔政委,还有偶尔忙碌之余上线的章将军。
因为预测未来,要么需要全面的天才,要么需要优秀的哲思,只有他们三人具备这样的洞察力。
“我会影响很多,这不是自夸或者任何正面意义的情绪,事实上,我很担忧。”
荆梦羽的眼角似乎已经看不到奇异的黝黑了,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技术部士官。
“你是在担忧就业方面的影响吗,我听说过你积极帮人维权和上夜课的事迹——工人们需要的知识应该不是什么义务教育水平的东西,你的夜课,讲的是马吧。”使用一贯的,对科学和科技好奇的语气,荆梦羽就开口问道。
而陆九渊只是笑了笑,“差不多是在担忧这方面吧。可以预料的是,我带回来的这一系列科技和变化,会让传统工人大量被替代,智能技术岗位的需求会从无到有地激增,但是我曾经上过课、维过权的那些工人同志们……恐怕已经到了不是那么适应巨变的年龄段了。”
而乔劲政委则点出来另外一些很要命的变化和风险。
“人机的交互变多之后,人际的交互就会被拉下,会收缩起来。”
“到时候,垄断、固化或者信息茧房,就更容易成型和加固了。”
“组织当然是需要权威的,但是组织也同时需要活泼、自由的生气。”
“甚至……陆九渊小同志,你带来的东西,是最有可能消灭掉家庭和国家等概念的东西。”
“可以预想到,那绝对是一个系统性的、多维度的考验等待着我们。”
“组织的考验,炎夏的考验,甚至蓝星全人类的考验,都会因你而来。”
“但是无论如何演变和重构,组织和国家坚持认为你是受害者,是应该保护的目标。在你回家之前,任何演化、重构、变迁和不适应方面的问题,组织都会为你争取解决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