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皎一脸晦气地倚在软榻上,手指无聊地摆弄着棋子。
楚宥敛却有?些忍不了:“娘子方才对着丫鬟笑靥如花,为何对我却一脸冷淡,好?似我污了你的眼一般?”
颜玉皎轻轻瞥了楚宥敛一眼,心里冷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就收回目光,涵养十足地放下棋子,拿起话本细细翻看。
她近来的养气功夫愈发好?了,任凭楚宥敛如何说话,如何加重异香,如何对她?动手动脚,她?都任凭摆布。
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生生把楚宥敛气得几?乎呕血。
此刻,楚宥敛就胸膛起伏,大约是伤还没?好?透,他默默捂住胸口,干咳了几?声。
结果咳完之后,寂静的阁内,只有他的咳声回荡。
颜玉皎压根没给他一个眼神,更不用?说关心一二了。
楚宥敛沉默了下。
片刻后,他拿出怀里的手帕,珍惜地擦了擦唇,颇有?几?分落寞。
颜玉皎却似乎看到?了兴致处,手指夹起桌子上的果干,塞进嘴里。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逼得楚宥敛慢慢攥紧拳头。
可颜玉皎就是这样看似优柔寡断实?则刚烈不屈的性子。
楚宥敛始终猜忌她?,把她?的爱弃之如敝履,好?心当作驴肝肺,她?的自尊也绝不允许她?再热脸贴冷屁股。
既然她?已经说了不会再关心楚宥敛,也再也不会为楚宥敛伤心的话,那她?就真的不会再为这些事烦恼,一心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了。
楚宥敛端坐着,静静瞧了颜玉皎一会儿?,见颜玉皎心如铁石,果真对他没?有?半点在意,到?底心涩。
明?明?当初是他说,他不在意颜玉皎爱不爱他,只要颜玉皎的人还留在他身边,任颜玉皎怎样恨他都可以。
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受不了了。
到?底是尝过颜玉皎小意温柔的滋味,就再也受不了被忽视的滋味了。
楚宥敛顶了顶后腮,粗大的喉结滚动,对自己的决定更坚定了几?分。
他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各式玉状器物一一摆在案几?上。
颜玉皎听到?动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心脏微缩。
书也不看了,人也不哑巴了,惊声道:“你,你这都是什么!”
桌子上摆的都是柱状器物,看起来和楚宥敛的大小一致,仰天立着,粗长恐怖,凶悍十足。
视觉冲击极大,强烈的污秽感,让人看了一眼,绝不敢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