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少商回神,“哦哦,不用了,我都看完了。”
“那好,我们一道下去,正好一起走一段。”
“好。”
脚步声逐渐往下,独特的铃声也渐渐消失,最高一层塔楼上,三人看着那两人一起出了塔,凌不疑开口。
“她是发现我们了,还是这样的敏锐。”
中年幕僚担忧,“明章公主知道的太多了,若是透露出去怕是对主子不利,还有另一个女娘……”
凌不疑,“她没听见。”
他说的太快,几乎有一种明显维护的感觉。
三皇子侧目,眼神似探究,又似了然。
凌不疑平静道,“明章一直和她说话,吸引了她所有心神,在听见铃声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停下说话,她不可能听见。”
这也有理,中年幕僚点点头,不过他们干的事不能泄出一点风声,千万谨慎,他提出还是要关注一下那女娘。
凌不疑说他会亲自看着,让他们不用担心。
三皇子默许了。
估计一下时辰,确定她们走远,三人这才下楼。
三皇子走在前,今天是祭天大典,他穿得很正式,从头到脚一丝不茍,脸色冷峻,眉宇间透出贵气,眼神平静下暗藏凌厉,一看便是高不可攀,不好亲近之人。
那中年幕僚从一条小路走了,凌不疑问。
“你真要定亲了?”
两人从幼时就相识,他什么心思凌不疑一清二楚,这就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认定一件事,是不达成绝不罢休,看似冷清的人骨子里有和他如出一辙的狠劲,可他也是一个冷静到可怕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行事果决,有心性有手段有能力,天生的掌权者。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支持他,也是因为这样,在看出他对明章公主的感情时才会暗自心惊。
三皇子,“我不愿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他像冰冷的机器,望见那人时才会有温度,现在他要舍弃了。
她是他少年时的一个梦,他只是突然明白了,他始终活在现实。
“我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相敬如宾已是极好。”
而不是像父皇一样,被感情左右,牵绊,对某些人一再容忍宽纵,下不了手。
母妃看似清醒,却久避永乐宫,自欺欺人。
父皇总说爱母妃,他们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马,最后还是妥协,分明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却退让妾位,父皇对母妃愧疚,总想补偿她,又免不了冷落另一个人,他又对另一人怜惜愧疚。
在父皇心里母妃是他的妻子,他们是一家人,他以为把宠和爱都给了母妃,就补偿一样让宣氏的儿子做储君,他不知道太子根本不配做储君吗?
他知道。
却怕天下人唾骂他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文修君,汝阳王妃,雍王,包括越氏一族。
从龙之功不是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资本,功是功,过是过,难道他们这么多年没享受到该有的荣华富贵,尊崇地位吗?既然这样那功过如何能抵?
父皇英明一世,却永远被所谓感情绊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