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唇,头一扬,也给了个无比利落的回答。
“你等一等,我也会给你个答案的。”
“好。”
江斯淮偏过头看着她,眼睛里宠溺的神色掩不住,似乎完全为她倾倒。
他勾着语调道:“我随时恭候你。”
*
中秋假期结束后,江斯淮网购的一套工具也到货。
拆开的时候,书悦还有点好奇,直到江斯淮懒洋洋拎着那堆工具到了她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才终于明天她的意图。
书悦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我觉得这门凑合也能用,再说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不能锁上有什么重要的。”
江斯淮无奈地看着她说:“门锁坏了,不安全。”
书悦嘟囔道:“这个所里也没几个男人,剩下两个还没我能打,防谁啊。”
江斯淮落下一声招架不住的轻笑,他扯了扯唇角,慢条斯理走过去说,“sherry,你就当防防我。”
书悦脸“噌”一下就红了,她身子往旁边侧了侧,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她一向是怕麻烦的性格,来了海宁以后更加如此,住的地方嘛,能有个不缺胳膊断腿的床就行了,其他都不挑剔。
其实刚来的时候书悦还是有点公主脾气的,她没住过五位数以下的床,没见过没有床垫的木板床,人还没睡上去,耳朵里就全都是那种木头将裂的咯吱声。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恶劣的生存环境所惊讶。那时候心里不是没有犹豫的,几次犹豫着踏上满是灰尘的瓷砖,她最终一咬牙,还是住了下来。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她一向如此,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要找的答案,咬着牙吞下血,也要走下去。
待了三四个月,书悦已经快要习惯,尤其是当她村民走访的时候看见那些破败的几乎没办法遮风避雨的房子。
她把自己带过来的被子送给了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后来小女孩的父亲告诉她,那天晚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抱着她的被子睡的很香。
所以看到江斯淮大动干戈修门锁,她还有点不习惯。
江斯淮脱下风衣,轻飘飘扔进她怀里,扳手拿在手里,他一句话没说,手里的动作已经干脆利落开始。
书悦慢慢蹲下来,抱着他的一团衣服,她低下头嗅了嗅,在里面闻到了久违的布达佩斯的冬意。
她微抬着头看江斯淮有条不紊地拆螺丝、装锁芯、固定门把手,袖口往上撸,露出一截线条明朗的手臂,在这儿好像见到了江斯淮的另一面,不同于写字楼上捏着钢笔运筹帷幄的另一面。
而是她一直向往且好奇的,在美国纽约的江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