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地上抬起头,因为恼怒,他一双眼都是血红血红的,他狠狠地盯着流年,却没开口说话。
“陆和说过,他去你们螣八道的时候,听到了很多婴儿的哭声,或许也不排除,你们螣八道展开了儿童乐园这个业务,但我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东西。”
流年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鸠占鹊巢。”
闻言,一边的虎杖悠仁挠挠脸,疑惑地问道:“鸠……什么?”
还靠着树干的梁致这时说道:“鸠占鹊巢,我记得,有过记载,听说是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的儿子不幸染上了致死率几乎百分百的疾病,他的父母就到处求仙问药,但也没多大用处,正当他们绝望的时候,一位天师路过他们家,说是可以救他儿子,但也道明了代价会很高,那对夫妻表示无所谓,天师在他家待了一晚,离开之后,村里人发现他们家的孙子不仅性格长得越来越像那儿子而且长相也是,直到他家孙子长成他父亲的模样,言行举止和他父亲并无差别,众人才知道,这户人家的儿子借他们家的孙子重生了。”
“还可以……这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流年说道:“这个方法前提的是,两者之间必须是血脉之亲,尤以父子父女或者母子母女之前成功率最高。”
男人低声一笑,道:“就算我承认了,你又能奈我何?这千年过去,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了多少个婴儿吗?”
这人说的不无道理,这么多年,他留下了多少血亲,也许,他自己都忘记了,威逼利诱,为了这件事,他什么事情都做过,这个方法会有失败,但只要他的“血亲”够多,那一定会有一个能让他占据。
流年也点点头,说:“的确,这么多年了,也许你的血亲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其实,你有没有把一个想法计入在内。”
“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个方法的,但你就没有追本溯源过吗?”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尤其是地上的男子,他像是被雷劈一样,愣住了。
流年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一脸纯良地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个天师,那段时间过的有点浑,的确干了不知多少件损事来着。”
也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流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是依依稀稀的,她进那条村子的时候,被那个小孩拿石子砸了了好几下,那时候的她浑身戾气都很重,后来在那户人家的注视下,把那孩子的意识搅混撕碎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和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呢?
只是那段时间,自己的确是个混蛋。
身旁的五条悟紧了几分握着她的手。
面前的男子却是哆哆嗦嗦地苍白了一张脸,默默崩溃着。
“怎么……可能……”
“这也许就是因果循环吧?既然我是那个源头,肯定是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的,八字相冲的血亲,只要拿到这个人,再做个法,就能帮自己的兄弟姐妹摆脱被寄宿的命运。”
“你说你留下的血亲,你数都数不过来,人数基础多,那么找到这样一个人,那说起来也难上登天,但好巧不巧,我刚好找到了一个。”
“可能你也记不起来了,两广交界处,南城的苏月,先前你们有个神婆,想拖着另外的一个女孩子去冥婚,好巧不巧,我刚好就在那个女孩子的家里,那个神婆控制的行尸,是一个婴儿,因为目前除了它母亲,其它的身份不知,消除不了它身上带着的较为顽固的怨气,我们的人就暂时把它留了下来,前段时间,我忽然心血来潮,算了一下它的命格,就被惊喜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