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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做最坏的打算。
他头一次恨自己在商场上浸。淫多年练就的本能,因为任何后果他都无法承受。
等待定位的短短几秒却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定位显示出两个几乎交叠的圆点,其中一个正在缓慢移动。
“该死!”他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找不到他。
一则通讯突然毫无预兆地接入,但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落入alpha耳中只剩下碎片。
“小年……二楼……”
alpha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智脑,转身就朝离他最近的楼梯跑。他像是一杆凶悍的长。枪,强势地扫开一路上的所有障碍,从骚乱的人群中给自己撕开路线。像是一阵飞疾而过狂风,带着凌冽的气势侵穿而过。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听那些扫过耳旁的只言片语——
“上天!一个omega!突然发。情!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这信息素不对劲!已经有alpha控制不住自己了!”
“太糟糕了!那边有未标记omega也有了发热的迹象——”
或高或低的话语如千尺凿冰般狠狠钉在alpha心上。
他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更重,信息素也悬勒在失控边缘。原本泛红的双目已经彻底沦为赤色,肌肉紧绷,额角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让他此刻仿若摘了嘴套和脚镣的猛兽。
他不顾一切地朝二楼飞奔,骇人的气势让安保人员后退两步,不敢靠近。
没人敢靠近失去缰绳的野兽。
旁人都以为又是一个alpha受倒了颇深影响,却不知道他这一身暴戾从何而来。
上楼、拐弯——牧延并不知道自己的omega到底在何处。他仅仅是凭着本能在搜寻,心中的急切感燃成熊熊大火,烧得他唇焦舌燥,冷静全无。
空气中的酒精蒸腾,顶级信息素浓烈呛人。牧延眼前一黑,一个身影突然从一旁掠来——
“滚开!”alpha一声爆喝,一脚将眼前拦路的人踹开。
beta侍者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重重撞上雕花廊柱,却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奔逃而走。
他没有时间带走手中的布料。
一件烟蓝色的西装外套落在走廊角落,掀起片片灰尘。
牧延目眦尽裂,直朝着beta来的方向跑去。
他飞驰着,黑色皮鞋压过名贵油画,猛地将陈旧的画框踢到一旁,在一扇沉重的木门前停下。
奶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浓烈数倍,刺激着他的感官,像是混入沙砾的糖粉从头浇下,粗糙的边缘擦在皮肤上又烫又疼。alpha双手紧握成拳,不再压抑自己的信息素,龙舌兰酒气尽倾而出。
发白的骨节砸向木门,伴随着alpha的一声重喝——
“年年!”
隔了厚达十几厘米的木门却仍然清晰,惊醒了倒在门旁的人。
极其细微的锁扣声响起,alpha几乎是同时侵身而入,将靠在墙壁旁的omega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