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凡又想——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乐观的活在阳光下,唯独就他做不到?
。。。。。。
屋外传来了抽油烟机的声音,厨房离自己的房间很远,动静其实一点也不大,但蒋沐凡依旧觉着吵得他头疼。
蒋沐凡想在周围摸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堵住耳朵的东西,可手刚从被窝里伸出来的一刹那,他就觉得指尖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周遭的空气刺得疼痛难忍。
氧气中含着硫酸,一触碰就会腐烂,蒋沐凡感到害怕。
伸出被窝的手打了退堂鼓,蒋沐凡又回到了之前的姿势,与身下的床垫抗争了两分钟后,一股鸡蛋和淀粉在高温油脂的炸炼下所逼出的香气,富有侵略性的飘进了他的房间。
这是一个任谁醒来闻到,都会觉得有幸福感的香气,只有蒋沐凡觉得腥气。
他胃里一阵反酸,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蒋沐凡不受控的猛地扑到了一边,结果脑门撞上了床头柜的桌角。
“嗵”的一声。
那是个玻璃面的床头柜,蒋沐凡感到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鼻梁流了下来,没什么痛的,甚至,好像有一丝释放的快感。
还未来得急细细体会这多日来都未曾有过的独特的“轻松”之感,蒋沐凡便又呼吸到了一阵这鸡蛋的腥气。
“呕。。。。。。”
他趴在床边天昏地暗的吐了起来。
方黎听到蒋沐凡房里传出的闷响,扔了手里的锅铲便冲了过去,期间还踢掉了一只拖鞋。
他嘴里喊了两声蒋沐凡的名字,不等里面人答应,便一肘撞开了蒋沐凡的门。
只见蒋沐凡人俯在床边,后背一抽一抽的起伏,跟是在呕他的内丹似的。
方黎大步冲过去,不顾地上的一片狼藉,一把扶住蒋沐凡的肩膀正想问什么,蒋沐凡脸上的血迹就令方黎惊得脚下一软。
“四儿?四儿?怎么了四儿?”
方黎嘴巴焦急的叨念,一遍一遍的抚着蒋沐凡的后背,他低着头瞅着蒋沐凡满是血的脸,认真的寻找着伤口。
蒋沐凡吐的不停,痛苦之余腾出了一只手,朝方黎的方向摆了摆:“抱歉。。。。。。弄脏你家,的地板了。。。。。。呕!”
“抱你妈歉!”方黎觉得自己心疼的眼泪就要下来。
他左右盼盼,跑到另一侧的床头抓了包抽纸,又奔回到了蒋沐凡身边。
方黎捧起蒋沐凡的脸,扯了几张纸三两下的擦了擦蒋沐凡脸上的血:“吐好了么?走,去医院。”
。。。。。。
年轻男孩子车技的精进,就像小猫开始学会用猫砂一般,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方黎拿了块儿毛巾让蒋沐凡捂着头坐进了副驾,自己开着他的小高尔夫,用时十五分钟就进了三院的停车场,创下了新纪录。
刚出了门的时候,蒋沐凡就觉得胃里已经好多了,放了点血,他还有点浑身舒畅的感觉。
就是可能血流的多了点儿,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