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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一个普通销售晋升到了教务主管,也把自己从花一样的年纪,熬成了一个剩女一枚。
其实李想也就二十六,但女孩子经不住耽误,过了二十五时间就快了,要是还没个男朋友,说到三十也就是眨眼一挥间的事。
所以她这个年纪算是妥妥的尴尬期,这两天正开始迈入被家里催婚的阶段。
李想这姑娘事业心挺强的,要不也不会干到教务主管这个位置上,她自己心里主意正,又是一个学艺术出来的,心思细腻,比较感性,绝不愿意将就。
可再怎么主意正,也经不住家里的半强制性相亲。
她妈不知道被哪个七大姑八大姨给说焦虑了,成天给她怀里塞男孩儿的照片简历,都是她的相亲对象。
蒋沐凡也就是在这个空入职的,他在他们学校的那个兼职QQ群里找到了李想留下的邮箱,自己随便做了份简单的简历,把照片了一贴,给李想发了过去。
李想这边接的简历还是挺多的,全职兼职的老师最后都在她这儿审核,所以她邮箱里的投递基本上会被统一打印出来,再一个一个的去看。
可谁知道自己那天哪根筋没搭对,把自己妈给自己塞得相亲对象简历和求职简历放一块儿了。
都是A4纸,这说混淆就混淆了。
那会儿她在琴行坐班闲着没事,跟琴行里的一个小销售聊起了家常,吐槽自己妈的丧心病狂、惨无人道。
说到激动处,就从自己办公室抽屉里把那一摞相亲对象的照片都拿出来了,说让小销售瞅瞅,看看现在相亲池里的男人们都是什么水平。
确实能掉进相亲池里的男人水平都不会太高,让这每天都见音乐学院里的艺术型小帅哥的李想实在很难看得上。
一个个不是太老就是太丑,简直可以用鱼鳖海怪、魑魅魍魉来形容,李想越跟小销售展示越来气。
谁知道气着气着,忽然就翻到蒋沐凡的简历了。
那一般人看简历第一眼瞅的都是照片。
蒋沐凡的长相不说在相亲池里了,就算是放在永音里,都算是中上游的出众了,就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够把人的目光一把勾住了。
李想正巴拉巴拉的说着“你看看我妈是不是疯了?这种男人也敢把我往出嫁?她就不怕她未来的外孙是个……哇塞!这位可以诶,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然后大红指甲把蒋沐凡的简历一捏,定睛细看:“十六岁?!这出来相亲算早恋吗?”
李想干的琴行还比较具有规模,在省里铺了十几家分店,音乐学院旁边的这家店是总店,她是整个永宁市的教务总管,所以她经常在这家店里呆着。
面试的和对接的永音学生数不胜数,她把工作都分出去之后,会再交到自己手下的人去管理那些一线的老师们,基本上与一些兼职的老师都是刚开始入职的一面之缘,印象甚浅。
然而一场闹剧,让李想彻底把蒋沐凡记住了。
她是个直来直去的爽快人,可能一直跟在校生打交道,所处的行业也不是那种需要勾心斗角的行业,工作内容透明,工作氛围轻快,所以跟许多年轻小孩儿在一起比较没大没小,嘻嘻哈哈。
自从把蒋沐凡不小心臆想成了相亲对象后,李想就对这位小弟弟极为有好感,再一听说,这位小弟弟就是去年开学在台上弹《热情》的男孩儿,那好感值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当然不是女人对于男人的好感,就是单纯的姐姐对于弟弟的那种,她见了蒋沐凡之后就觉得这男孩儿不浮躁也不张狂,跟永音里的泛泛之辈不一样,没有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气。
所以她更愿意跟蒋沐凡没事儿多玩儿玩儿,张口闭口:“这是我那个绯闻小男友”,动不动就:“我哪天一定要把我们凡凡带我妈跟前去,保准惊艳。”
蒋沐凡起初还有点害羞,初入社会,他还不太会跟这种工作这么久的“老油条”,哦不,是大姐姐相处。
但来来回回去了几次之后,在李想的热情与照顾下,也就自然和李想打成一片了,对于李想的玩笑话视而不见,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就这样,贺白学校该怎么忙怎么忙,贺薇在补习班该怎么挨骂怎么挨骂,蒋沐凡最舒服,在学校旁边的琴行里把外快赚的风生水起。
赚着赚着就快要元旦了。
元旦请假的孩子们多,要调课的孩子们也多,也有许多正课老师也要调课要请假,总之琴行里的课表就是一个字——乱。
好在蒋沐凡是本地孩子,也好说话,李想在那些学生家长中协调来协调去,每次遇到课排不到一块儿去的时候,都去找蒋沐凡江湖救急。
那钱哪有嫌赚的少的?
蒋沐凡好说话,放假也没事做,他在琴行呆着还能有人玩儿有课时费拿,何乐不为?
于是李想把小孩儿用得不心疼,小孩儿也把课上的不含糊,两个人在这个元旦小假期里,打配合打得是你情我愿,给小蒋老师的陪练课表排的是满满当当。
贺白是在元旦的当天下午回来的,算一算又是快一个月不着家了,要是元旦再不回家,那就太不合适了。
他提前一个礼拜就给蒋萍回了话,自己元旦放假肯定回来,蒋萍高兴地说那她把饺子多多的包,到时候再做点小烧饼,给贺白带到学校里去,跟同学朋友分着当小零食吃,过年嘛。
于是贺白风尘仆仆到家的时候,家里满是面点在锅上蒸出来的香气。
由于他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元旦了天也黑的早,还不到五点,日头就已经下去了,玻璃外面泛着的是有些青绿色样的光,被蒸锅上冒出来的热气在玻璃上镀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