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闭着眼睛,低哼了一声“没事”。
蒋萍看了会儿贺白,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身边的大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杯。
“刚才我让姥姥去咱家给我送了点东西,今晚我陪着爸爸,你带着弟弟妹妹回家休息。”
说完她把手里的保温杯递到了贺白手里,还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说道:“这是我让姥姥熬的红枣牛奶,你和凡凡今天都抽血了,喝了补一补,然后给你拿了套衣服,你一会儿找地方换了吧,你身上这又是土又是血的,看着太难受。”
贺白把东西接到了怀里,说了声“好”。
蒋萍见贺白累了,也便没再说话。
贺白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哑着嗓子慢慢开了口:“妈。”
蒋萍抬起眼睛:“嗯?”
“凡凡他……”
贺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措与迷茫——
“凡凡他可能要知道了。”
……
话音落地,手术室门外显得更加寂静了。
蒋萍眼底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她也同贺白一样,将头靠到了后面冰凉的墙壁上,蒋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
“这可怜的孩子,终究是瞒不过去了啊。”
……
蒋沐凡跟贺薇在病房里呆到了吊瓶打完。
还剩下一点点的时候,蒋沐凡就坐不住了,要贺薇帮他叫护士拔针。
贺薇不肯,她没见过人晕倒,觉得蒋沐凡这已经很严重了,一定要把吊瓶里的液体吃干抹净才行。
蒋沐凡跟她周旋了半天,可那呼叫器抢都抢不到手里去,无法,只能无奈又好气的在床上等那剩的十毫升葡萄糖。
贺薇自从撂下了一句“你变异了”这没头脑的话,就被蒋沐凡一只手给揍了一顿。
虽然她知道二哥虽然不下狠手,但心里是有事儿的。
确实,这事儿不小,对谁都不是小事儿。
跟自己一块儿长大的二哥不是亲哥这谁受得了?她光屁屁的样子都被这无血缘的异性看光了。
当然,贺薇不敢说“无血缘”这三个字,她自己也是晕晕乎乎的,只能安慰蒋沐凡说可能是弄错了。
改天重新化验个血去,指不定还跟他们一样,都是A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