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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飞花溅泪凄然的心(第2页)

我们总会被生活中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给伤怀,这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题,故友别离的痛不会撕心裂肺,但伤口难以愈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才明白缘分本质就是南柯一梦,瞬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有些人生来就会成为你生命旅途的同伴,姓名、年龄、籍贯一切附加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同走过,路程的长短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每每有一个同行者落下或者走向别的路口,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失落感和迎面而来的孤独情绪,费树蔚就是那个和吕碧城同行了一段路的人,遗憾的是他过早地离开了吕碧城。

那些初入尘世的人,对这种情感和变故难以掌控,他们会因此而落寞下去,感慨生命的脆弱,感慨人生的无常。

不过日子过得久了,生活被许多的别离、伤感麻木了,便会觉得这就是生命本身,固然有失落,固然有悲伤,但这一切怎敌得过岁月的磨砺。从不信宿命到平和淡定,待到华丽转身,便觉的自己已然被时光消费掉,抑或是时光已然沉淀在了心中。

面对好友的逝去,吕碧城的惊讶只是一瞬间,因为她已经在岁月的研磨中懂得了生命的无常,岁月的不可期,此时以一阕词来做纪念,便是回到了最初相遇的起点,兴奋多于伤感,这难道不好吗?

现实对比想象,当然都会天壤之别,特别是现实中的缺憾最容易跟想象中的美好形成对比。虽然人人皆知万事不全尽如人意,不过当接踵而至的不幸一旦附着到自己身上,便会徒生苍凉之感。

曾几何时,仗剑走天涯,只身漂泊流浪是许多人心中的一个英雄梦,不过几番滚打,锐利的岁月就会将一个个骨头丰盈的人消减到瘦弱无比,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开始迷恋上了那份朦胧,那份清净,那份安定!

吕碧城的一生原本是幸运的,不过她却将别的更多的不幸附加在了自己身上,她为此呼号,为此奔波,慢慢地,她亢奋的幅度越来越小了,她也竟然渴望起安宁来!

吕碧城后半生多半漂泊在欧美,偶尔回国,也是匆匆别离。1936年,她有机会回到南京,行走在这六朝古都,遥想唐宋之盛,时下却见国土遭人侵占,一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便作《汨罗怨-过旧都作》:

翠拱屏障。红逦宫墙。犹见旧时天府。伤心麦秀。过眼沧桑。消得客车延住。认斜阳。门巷乌衣。匆匆几番来去。输与寒鸦。占取垂杨终古。

闲话六朝往事。谁踵清游。采香残步。汉宫传蜡。秦镜荧星。一例秾华无据。但江城。零乱歌弦。哀入黄陵风雨。还怕说。花落新亭。鹧鸪啼古。

所谓触景生情,只有到了那个情景才会有所感怀,“翠拱屏障”、“红逦宫墙”,多少六朝往事历历在目,却又转瞬即逝,千年的时光凝缩成一道墙,一片瓦,你无需翻阅史书,无需查询史料,便能感受历史的厚重与不遂人愿。

不知不觉间“零乱歌弦。哀入黄陵风雨。”吕碧城怀疑是不是自己翻错了历史,其实不是,而是历史映照错了对象,诚如吕碧城这样的才华女子,历史怎能让她生于内忧外患的时节呢?

每个人都无从选择历史,出生在盛世汉唐或是衰败的明清,这已然是一种宿命,就算你是天生卓才也便是如此。对于自己,你就是全部;对于历史,你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凡尘过客,他走了,你来了,你去了,我又来了,如此而已!

那不如随遇而安吧,那是一种难得的生活境界,人必定牵挂太多,难以完全割舍外界一切。只有真正做到自我,任心行事,方可知晓得失从缘。

随遇而安必然要迁徙,我们最熟悉的迁徙莫过于候鸟,它们每年北上南下,为的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环境,一旦到了那里便能安心停留,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1936年年末,吕碧城回到了香港,此时的她感觉到了身体的极度不适,自己便觉得在人世中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于是便将十余万元的生活费捐献给了佛教界,广结善缘。

1937年,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吕碧城虽有心杀敌却已无力回天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倾其所有,将它交给最需要的人。吕碧城把自己的山光道寓所转让给了他人,并将所有生活用品系数转赠给同道。

那时的女子想要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世清白,并非易事。逃不出滚滚红尘,就只能与之交好,有时候妥协也并非就是软弱,它只是坚持的一种手段罢了。吕碧城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小心落入红尘,却不愿跟世俗妥协,她跟一切斗争,最后虽有小小胜利,却做出了全部牺牲。还好,我们看不见她有多累,也不知道她伤有多深,她总是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几番漂泊,吕碧城深信世间愈是纷争不断,佛法的作用越是需要显现,它能拯救人心,实现和平,因此她弘法也愈显积极。

樊樊山曾评价吕碧城:“巾帼英雄,如天马行空,即论十许年来,以一弱女子自立于社会,手散万金而不措意,笔扫千人而不自矜,此老人所深佩者也。”

通观吕碧城的一生,又有哪一项不是“以一弱女子自立于社会”呢?她提倡女学,倡导男女平等,主张自由、自立,充实她的“个人思想”;她只身远渡重洋,游学欧美,开阔胸襟,实现她的“世界主义”。

1928年冬,吕碧成到了瑞士,那里无疑成了她的桃花源,那里也有大腹便便的官员,却要比中国的和蔼得多;那里的黑夜跟白昼恰恰与中国相反,这难道不是很好的隐喻吗?当瑞士朗朗乾坤时,中国还是万古长如夜呢。要不是抬头望见月圆月缺,她早已忘记汉历是几日了。

那里到处盛开着鲜花,姹紫嫣红,蜂蝶成群,其实中国也是有鲜花的,也是有蜜蜂跟蝴蝶的,只不过是更多的不如意遮蔽了吕碧城的眼睛而已。

那里到处都是美女,胖的如杨玉环一般丰韵;瘦的如赵飞燕一般轻盈。

那时的瑞士正在庆贺太平盛世,军乐歌舞,彩旗飘扬;此时的中国万千寡妇正对着战士的征衣哭泣,此间差距远不止欢乐悲痛那么简单。

那里有又白又香的奶酪,有嫩黄可口的香蕉,有薄软扑香的西餐,有不用笔墨纸砚的钢笔……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吕碧城而生,它们如此地契合了她的脾气与喜好。

真的如此吗?其实不然,那只是一种心境的折射罢了。当时的中国落魄衰退,如此一来,一切与之相关的东西都被打上了不好的烙印;而瑞士,当时则是国泰民安,于是跟它相关的一切在吕碧城眼中都成了最美美妙。

因为厌倦了世事纷争,吕碧城隐居到了雪山之中,在这里她与阿尔卑斯山神交,做出了一阕《破阵乐》,名噪一时。

混沌乍起,风雷暗坼,横插天柱。

骇翠排空窥碧海,直与狂澜争怒。

光闪阴阳,云为潮汐,自成朝暮。

认游踪、只许飞车到,便红丝远系,飙轮难驻。

一角孤分,花明玉井,冰莲初吐。

延伫。

拂藓镌岩,调宫按羽,问华夏,衡今古。

十万年来空谷里,可有粉妆题赋?

写蛮笺,传心契,惟吾与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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