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章只得再三懇留,但是清真力却,衆人祗有如冷水澆背。酒過三巡,衆人已有七分醉意,陳大章早已命人打掃了靜室,招待清真道人。清真道人返囘房中,各人亦各自休息。
清真道人是晚三更過後,又書下一字條:「貧道要事在身,恕難逗留,未便面辭,後會有期。日後有事,可前往衡山相見。」下署「清真」二字。
是晚清真道人不辭而退。月黑風高,樹木蕭蕭,清真道人越出窗外墙頭,直望五羊南下,返囘衡山去了。
再表一空和尚自被清真殺敗之後,衆人日夜查探,探知清真道人,已返囘衡山而去。李彩霞更是思前想後,痛先父被清真妖道所害,今次又遭妖道之辱,不禁悲憤異常。
梁廣怒曰:「現在妖道既已逃去,陳大章兇徒等何足畏懼。不如殺入陳家村內,盡殲兇徒,以洩師兄之仇。」
一空曰:「師弟切勿草莽。凡事皆有道理,我等務要找清真妖道,較過高下為是。陳大章等兇徒,等他留多此一時性命好了。」
當晚衆人正在相議間,突然窗前現一黑影,隨聞哈哈大笑道:「善哉善哉。惡有惡報,若然不報,却是時辰未到!」
衆人不禁大吃一驚。梁廣急從腰間拔出一條三節鋼鞭在手,正想躍出窗外,一空眼利,連忙喝止梁廣曰:「師弟切勿動手傷人!為兄另有主意。」梁廣隨將鋼鞭收囘。
一空和尚正言之間,突聞「殊」一聲,窗門開處,現出三個和尚頭來,旁邊站着一個女孩打扮,笑口微微。幸而李彩霞眼快,一望,認得此女孩正是自己女兒莫清嬌,不禁狂喜,口呼清嬌。梁廣亦見是莫清嬌囘來,亦為之大喜。莫清嬌一見母親,隨即一躍而入。母女二人抱頭狂喜。
莫清嬌隨即介紹那個和尚,與各人認識,原來不是別人正是法空大師,並說出當日情形。一空和尚聞是法空大師,連忙跪下,口呼師伯,受師姪一禮。梁廣見一空稱法空為師伯,亦知法空來歷,亦上前見過禮。
法空笑曰:「兩位何人?為何老衲從未認識也。」
一空和尚起立曰:「師伯忘記耶?當師姪等入少林學技之日,適師伯雲遊名山而去,故師姪一入山十年,從未見師伯之面也。」
法空大師呵呵笑道:「原來兩位師姪乃是至善師弟之門徒,恕怪師伯不識矣。」
李彩霞見一空、梁廣稱法空為師伯,更是一家人,十分歡喜。莫丹平見其愛女返囘,更為歡喜,隨即命人設素筵慶賀。
法空笑曰:「兩位師姪來此,是否就為陳大章兇徒之事而來乎?」
一空見問,連忙跪下曰:「師伯果有先見。師姪正是前來相助師弟梁廣,不料師姪技擊膚淺,陳大章兇徒,不知如何請了一位叫做清真道人前來相助,師姪等幾遭毒手也。」
莫丹平此時乃將前因後果,盡行說出。梁廣又將昨日在石龍鎮上比武之事告知法空大師。法空一聞清真道人之名,面露怒色曰:「清真道人太過恃技凌人也,屢次與少林同門作對,亦不止此次耳!」
一空和尚問清真道人是何派人物?法空曰:「清真道人乃是馮道德之師弟。本來乃是同出一門,無奈馮道德自創武當派之後,分門立戶,武當派屢次與少林作對,此事講出來,實至痛心也。」衆人聞得法空大師講出淵源,亦均嘆惜不已。
是晚,莫清嬌當父母衆人面前,跪在法空大師面前,實行拜法空為師。莫丹平夫婦亦大喜。
法空笑曰:「清嬌賢徒,快起來可也。」
莫清嬌一聞法空之言,不禁歡喜,即連忙叩了九個响頭,口呼師尊在上,受弟子清嬌敬禮。法空將之扶起。莫清嬌又與一空和尚、梁廣二人見過師兄妹之禮後,衆人從新入席,盡歡而散。是晚莫清嬌母女二人,當然另有一番離情別後之話要說,不再細表。
翌日,五更鷄啼,天未放亮,莫清嬌獨自一人潛出屋後園外,抽出單刀一口,就在園內習武,一口單刀舞動起來,有如白雪一團,密不漏風。
莫清嬌正在耍得高興,突然聞得耳邊有人哈哈大笑曰:「刀法不錯,如再下功夫,則更妙矣!」
莫清嬌一聞,連忙收住單刀,囘頭一望,見是法空師尊。莫清嬌拾一聲跪下,口呼:「師尊在上,弟子技擊膚淺,望師尊指點。」
法空大師扶起莫清嬌,笑曰:「清嬌賢徒,汝之苦心,為師哪有不知。不過技擊一門,必須精練,不能心急。務要精功熟習,然後才能生出悟性,然後變化無窮。賢徒可自為之,日後必能成大器也!」
莫清嬌又叩謝過師尊指點之恩。法空隨命莫清嬌,再耍一路八卦拳看看。莫清嬌隨即見過禮後,展開馬步,耍起一路八卦拳來,拳風所到,虎虎有聲。法空乃從中指點錯漏。莫清嬌更是留心,一經法空指示,自能改進。
斯時一空與梁廣二人,亦步出園內,見莫清嬌正在耍拳,拳密而緊,不禁大嘆好嘢。
莫清嬌耍完一路八掛拳之後,見兩位師兄在旁觀看,連忙上前施禮,口呼:「望兩位師兄指點。」
法空見一空、梁廣,忙笑曰:「你兩位且看莫清嬌師妹技擊如何?」
一空、梁廣二人連聲稱好。莫清嬌雙面通紅,連聲不敢不敢!
法空於是又叫衆人各自習武,自己則親為指點。
自始以後,法空暫時留在莫家村內,每日傳授各人技擊。莫清嬌更是苦心習技。不上一月,莫清嬌之技,突飛猛進。
有一晚,莫清嬌又在後園習技,正將其外祖父傳授之鴛鴦連環腿習練,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寒風直迫而來。莫清嬌以為有人在後暗襲,大驚,急將鴛鴦連環腿疾向後一掃,突然又覺得寒氣由左邊而來。莫清嬌更驚,連續施用連環腿,却不料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