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能缓解生气的力量。
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很病态的一种思想。
但似乎从小,她就接受了这种理念的灌输。
晴安说完,就低下头去。
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
陆屿白放下手来。
忽然转头,扫视了晴安一眼。
他轻笑了一下。
对面的桌面,铺满着那些说他是“下流做派”“衣冠禽兽”“垃圾”“不配为人师表”的咒骂。
“……”
“晴安。”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晴安咬着嘴唇,满是伤痕的手不断地绞着。
她的校服上也有被皮带抽裂了的痕迹。
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大腿膝盖上。
晴安:“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能弥补你。”
“……”
陆屿白转过头去。
望着天花板。
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
再一次用手掌遮住眼角。
指尖按压着眼尾。
嘴唇那抹笑是那么的令人疼痛不堪。
另一只放在沙发上的手,一点一点握住。
肉眼可见攥紧了。
用的力气越来越大。
攥成骨节压迫到发白的拳头。
抵在下面的沙发坐垫上。
垫子被用力往下压,压出一条条褶皱。
就像是下一秒钟,下一刻。
他那暴起青筋的拳头。
就会突然扬起。
劈裂风,撕裂雨。
一拳砸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