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度关上。
褚骁坐在床榻边,目光定定落在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
眼底晦暗不明,喉间?酸涩难挡。
他很想劝她别喝这碗避子药,对身?体不好。
可他何来的资格?
他已然?在计划着沉风院该如何添置家具,可却独独忘了,她不会?因为这一桩意外亲密而改变任何想法。
“沈攸。。。”
褚骁低低开口?,抬眸看向她,眼底很湿,还带着失落和黯然?,“其实你?可以不用喝的。”
他默了默,想起昨夜回到国公府后的事情,欲言又止。
想直接说出来,又怕她听了会?羞赧成怒。
沈攸以为他是想借此再?说两人关系的事,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端药,却被他握住。
男人微一用力,直接将她拉进怀里,长臂扣紧她的后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轰”的一下。
沈攸一张脸红得彻底。
她一把推开他,不复往日清雅沉静的神态,梗着脖子反驳,“。。。洗了也不保险。”
“这药还是得喝。”
话?落,她再?度伸手,端过药碗,直接仰首饮尽。
避子药温度正宜,可苦得厉害,沈攸秀眉紧蹙,险些?就要吐出来。
下一瞬,唇边便抵过来一小块桂花山楂脯。
她愣了愣,褚骁已经腾出指尖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开嘴,果脯便入了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腔中弥漫开,果脯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一下便将汤药的苦压了下去?。
沈攸眉眼间?终是松了些?。
她看着褚骁将药碗放回漆盘上,用放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适才捻过果脯的指尖,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是在沉风院、他自己的屋子里头一样?。
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恍惚,与当初清溪小镇的某些?时刻重叠。
那是她去?到清溪小镇的第一年。
那儿的冬天和临安城的完全不同,湿冷、阴寒,即使出了太阳,那寒冬腊月里的寒气也无孔不入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尤其是下雨的时候。
沈攸不适应,一场冬雨过后,便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