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寒沉默了半小时,还是决定先跟两位老人谈一谈,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外婆不支持,那外公呢?
只是帮手?或者是跟外婆意见一致。
外公和外婆虽然是介绍认识的,但那个年代都是如此,看对眼了就结婚了,外公也很疼爱外婆,二老的爱情故事也算是值得传颂的一段佳话。
谢家祖上就是学医的,传到老爷子这一代时,家境殷实,而谢老夫人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两位算是门当户对。
老太太身上的小姐脾气除了从家里带来,也有被老爷子宠坏的成因,但都无伤大雅,儿子女儿孝顺,丈夫宠爱,除了当年老太太因为谢婉柔去世,对老爷子大发雷霆,伤心之下,控诉他没有把女儿养好,任由她肆意妄为,早知如此就应该把她圈在家中,成婚生子。
老爷子很愧疚,失去女儿愧对妻子,至此,对太太也是百般呵护,不敢忤逆她半分。
老太太因为失去了女儿,身上的锋芒收敛不少,对陆一寒和陆之爵的疼爱也是不同的,对陆一寒更多是娇宠、对陆之爵要求要更高一点。
外公外婆的相处方式,陆一寒是知道的,外公从来不敢惹外婆生气,那这次的事情,如果外公不支持呢?那是不是大家的关系也可以缓和缓和…
可那酒里肯定是下了东西的,老太太不懂药理,那就证明……
陆一寒心里忐忑,步伐缓慢、来到二老的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是不是药量没下够?否则阿爵怎么会那么清醒?”老太太声线冷硬,呵斥着老爷子。
“哎,我都是按需调配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这种东西不能下多,阿爵能那么快清醒就说明他意志力强,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去管孩子们的事情了”谢老爷子无奈的叹气,这次的事情真是他行医路上的一段耻辱,
医者对人下药,真是奇耻大辱。
可…他能如何?
“那砚礼呢?他怎么会那么快醒过来?阿爵有防备心我知道,我大孙子呢?你没看到他从房间走出来看我那个眼神吗?这个逆子,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老太太气得面色发红,身子不自觉颤抖。
“你这又是何必呢?”谢老爷子无奈的看着妻子面目可憎的模样,不解她为何如此执着。
“你可以接受小寒和迟阎,为什么不能接受砚礼和阿爵?”
“其他人我不管,陆之爵和谢砚礼就是不行,这两个人必须好好的给我传宗接代,至于那两个男孩,想养在哪里就养着吧,我也不会干涉。”谢老夫人似乎是做了退路。
但谢老爷子瞬间绷不住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男人怎么能朝三暮四?更何况砚礼和阿爵也不是这种人,我看你真是魔怔了,今天闹这一出,他们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在家里被算计,多讽刺的事情,我看我就不该帮你。”
“当年要不是你放任婉婉去京市,她怎么会那么疯?现在我要留下婉婉的血脉,你还阳奉阴违!这是你欠我的,你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女儿!”
陆一寒站在门口,紧紧握拳,
手指紧到发颤…
原来表面恩爱和睦的外公外婆,心里是有刺的,这根刺到现在深深入骨,而外婆的执拗是要留下妈妈的血脉。
屋内的争吵还在继续,陆一寒没有再听下去,耳朵嗡嗡直响,转身离开了。
江默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散架般疼痛,他有点体会到…陆一寒当初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状态了。
不过他好像没有陆一寒那么艰辛,但是还是有些不适。
看向窗外,窗帘紧闭,一片漆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昨晚吃了晚饭后他就倒了。
江默坐起身来,没有看到陆之爵的身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身体泛酸,腰肢瘫软,
江默不自觉的红了脸…
陆之爵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赤着上身,拿着毛巾擦拭发丝,
“醒了”陆之爵声音低沉,往床边走。
手掌伸进被窝,贴上那道细腰,轻轻揉了揉。
“还疼不疼?”男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健硕的身躯带着水汽。
江默脑海里想起了不可描述的画面,唰一下从脸红到锁骨,
“不太疼了”眼睫轻眨。
“那穿衣服,我带你回去好不好?”陆之爵温柔的看着江默,眼眸深邃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