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辰八字,当然,石天生的生辰八字是他被石猎户捡回家的时候,肯定是不准的,在场的人也不在意,拿出黄历挑选吉日,最后确定来年三月初五成亲。
石天生当即乐得合不拢嘴,秀姐儿也翘起嘴角,低头掩饰红了的双颊。
谢景行等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挪开后,才起身走到石天生面前,“石大哥,姐姐是周、谢两家的掌上明珠,今日你们定亲,以后成为一家人,希望你也能如珠如宝地待她。”
他是谢、周两家下一代最长的男丁,也是现在唯一能出面的和秀姐儿同代的男子,谢景君现在还在婴儿床上睡得吐泡泡呢。
今日,谢景行会坐在这里,目的就是为秀姐儿撑场子,就算石天生和秀姐儿两情相悦,他也得出面,表示周家下代还有人,秀姐儿后面还有他这个做弟弟的撑腰。
秀姐儿一双眼瞧着谢景行,里面仿佛笼上一层水雾,欣悦地笑了起来。
石天生也站起身,郑重其事地道“我必不会让秀姐儿受委屈的,你放心。”
定亲过后,双方就可以随意走动了,再不用担心闲言碎语。
石天生现在就常会来周家,看是不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可都快过年了,周家哪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谢景行却有,之前谢景行一直想练箭,可石天生刚开始伤没好,后来又紧着忙提亲的事情,现在他俩都有闲时间,谢景行刚好可以找石天生请教。
他自己盲目摸索,可别反伤了手,而且射箭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入门的。
石天生先帮着谢景行在谢家院子立了个靶子,准备工作做好了,谢景行将屿哥儿送他的弓箭拿了出来。
弓体一从弓囊里全露出来,石天生就“咦”了一声。
谢景行看向石天生,“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石天生摇头,几步走到谢景行身边,“你这弓身可是上好的枫木制成,硬度和稳定性都远远好于其他材质的弓身,关键是同等气力,枫木弓身弹性还更好,射力也大,很适合初学者,尤其是气力小的孩子。”
孩子,谢景行,木着脸,看了看石天生手里的弓箭,很明显,他手里的这把弓箭颜值也异常突出,屿哥儿送的这副弓箭真是处处体现了他的用心。
石天生是典型的古代粗神经男人,没注意到弓箭好不好看,只关心好不好用,“这把弓箭,景行可以放心大胆地使,枫木稳定性高,不容易伤着使用之人,寿命也长,不容易断裂。”
谢景行点头,两人正式开练。
左手伸开,握住弓身,右侧肩胛骨连带着使力拉开弓弦,左手臂直推,右手臂直拉,一前一后在同一条直线上的手纤细白净。
屿哥儿背部使劲,眼睛顺着箭头和弓身瞄准对面院墙上靶子的靶心,左右手往相反的方向用力,力道顺着手到全身,整个身体姿势自然、协调。
右手拇指一松,箭急如飞云,破浪般飞射而去,直直冲向箭靶,准确地命中靶心。
屿哥儿高兴地抿嘴笑笑,看来他射箭技术没有退步。
他刚一接触射箭,准头就不错,练了一段时间后,连二哥都比不上他射箭的准头。每每比试,都会输给屿哥儿。
“屿哥儿,练了许久了,休息一会吧。”自从谢家汤圆摊不开张,屿哥儿几乎又没再出过门了,祝世维也给他放了假。
想到开年后要与谢景行比试射箭,屿哥儿就开始天天练习,到时候定要让谢哥哥吓一跳,自己射箭可厉害了。
等侍从将靶子上的箭全部取下来,屿哥儿接过黄娘子手里的果茶,喝了一口,茶香浓郁,弥漫在他鼻尖,沁人心脾,是他最喜欢的茶,“我再练习一会儿,谢哥哥现在肯定也在练,他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学会了,明年比试,我输了怎么办”
“不会的,屿哥儿射箭是我见过最好的,谢家小子再怎么聪颖,也比不上的。”黄娘子说的是真心话,屿哥儿射箭的天赋顶尖,少有人能及。
“会的,谢哥哥那么厉害。”屿哥儿有时也很固执,他不想射箭输给谢哥哥,是想给谢哥哥看看,他也有很厉害的地方,想要得到谢景行的夸赞。
可现在黄娘子说谢景行比不上他,他又不乐意。
不等黄娘子再劝他,屿哥儿伸手又抽出一支箭,食指和中指扣住弓弦,拇指上扳指紧靠箭尾,小脸严肃,手稳稳握着弓箭,眼、箭头、靶心成一条直线,手指一松,撒放的动作又轻又稳,弓箭刹那离弦而出。
箭“咻”地一下射出去,险险擦过谢定安的肩膀,插在了院子大门上,箭尾左右抖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停了下来。
“阿父,你没事吧”谢景行放下持弓的手臂,大步跑到刚走进院子的谢定安身旁,担心地看了又看。
谢定安手里牵着一头羊,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丝惊吓,任谁随意地走在路上,迎面射来一枝箭,无论射没射中,都得被吓一大跳。
周宁也赶忙过来,他刚刚在堂屋里看谢景行练箭,虽然准头差了点,十箭里能有八箭挨不上靶子,剩下两箭,运气好的时候,能离靶心近点儿,其他都是凌乱分布在靶子上。
没想到,这一箭偏得这么远,靶子可是在院门右手边院墙的中间,离院门隔着有十几米,还恰好在谢定安进门时射了过去。
谢定安没被箭碰到,看谢景行两人焦急地围着他转,忙安抚道“就是被吓了一下,没伤着。”
谢景行两人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