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什么?”
“你妹妹是我一生人见过最好看的女性。”她轻声说。
“有这种事?”我笑,“那么你见过的漂亮女人真有限。她不过是长得略为娇俏而已,是个宠坏的烂苹果。”
玫瑰披着一头蓬松的鬈发,撑起腰,瞪着我问道:“大哥,你还玩不玩?”
我坦白说:“不玩了。”
玫瑰看到我身边的苏,顿时明白,她笑起来,“这位姐姐——”
“叫苏小姐。”我连忙说。
“不,叫我苏得了,朋友都那么叫。”苏和颜悦色地说。
“你好。”玫瑰眨眨眼。
她故意过来,挤在我俩中间坐。
这时侯雨下得大了,我闻到草地在雨中特有的气息,身边有我喜欢的女郎,我觉得再幸福没有,只希望那一刹那不要过去。
那夜我跟小妹说:“像火花一样的迸发,我知道我找到了她。”
“你还不认识她。”玫瑰说。
“我已经认识她一辈子了,只是等到今天才碰到她而已。”
“说得多玄,听都听不明白。”
“你自然是不明白的。”我说。
“但我喜欢她,我有种感觉,她会像你一样地对我好。”玫瑰说。
夏天来了,我与苏成为好朋友,我们一起为玫瑰庆祝她十六岁的生日。
苏与我约好在写字楼见。
士辉批评我的女友,“真奇怪你会喜欢她,自然,苏非常端正高雅,但不见得独一无二,她待人永远淡淡的,就像她的衣饰。”
我说:“她是一个有灵魂的女子。”
士辉没好气,“大家都是几十岁的人,就你一个人踩在云里,像个无聊的诗人。”
“诗人并不无聊,士辉,不要批评你不懂得的事。”
“我是文盲,好了没有?”
我笑,“你就是爱歪缠。”
他叹口气,“振华,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我问:“不是一直说好久没见过我小妹妹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芝芝怀了孩子,我要多陪她,对不起了。”他说。
“恭喜恭喜。”我说:“你又升级了。”
他很高兴,“生个儿子,对父母也有交代。”
我看着他摇摇头。这个周士辉的思想越来越往回走,也许他是对的,社会上非有他这种栋梁不可。
见到了苏,很自然地说起周士辉那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概念。
苏温和地微笑,不表示意见,事实上她是个极其反对生命的人,与我一样,深觉生活中苦恼多,快乐少。
然后玫瑰来了。
她那身打扮,看了简直会眼睛痛——深紫与墨绿大花裙子,玫瑰红上身,一件鹅黄小外套。
我忙不迭摇头表示抗拒,玫瑰耸着小鼻子坐下,拨拨左耳的独只蛇形金属耳环。
苏向我解释,“是这样的,画报里的模特儿都如此打扮。”
我低声说:“她还是个学生,她并不活在画报里。”
苏说:“我认为她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