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笑道:“话出吾口,已入君耳。一切都定了,不可更改了!”
陶侃见周访如此回答,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周访的为人处世之道,陶侃清楚,就如同周访了解陶侃一样。
何为挚友?陶侃周访!
陶侃托底合盘托出,周访欲拒还迎。陶侃和周访,彼此相信自己的节操,但这还不够,还需要更近一步才稳妥。
“士达兄,我曾记得数年前见过令千金一面,那时就觉得令千金虽年纪尚幼,举止仪态却是落落大方!如今数年过去了,令千金也应该是豆蔻年华了吧?”陶侃笑道。
“士衡兄所记不差,小女今年正是及笄之年。”
周访亦笑道。这个场合,陶侃主动提起此时,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令千金可曾婚配?”陶侃顾不得客气,直接问道。
“尚未婚配。”周访答道。
“士达兄,犬子陶瞻,年近弱冠,近年来一直随我征战各处,人虽愚钝了些,性情倒也厚道,如今也是未曾婚配。”陶侃说道,“今日愚弟厚着面皮代犬子向令千金求婚聘,令千金下嫁,也不怕士达兄笑话了!”
“令郎陶瞻,我亦见过他一面。今日在修缮城门、城墙之时,有一位青年将领指挥有度,一表人才。后来找人一问,原来正是令郎。如果能喜结秦晋之好,那也是小女高攀了!”周访亦笑道。
“如此说来,士达兄算是答应了!”陶侃笑道,“没想到犬子竟然主动去帮助修缮城门、城墙,也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多锻炼才是!”
“这陶瞻如此踏实做事,未来雏凤轻于老凤声也未可知呀!”
“这就借你吉言了!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三书六礼,一样不少!明日就是良辰吉日,我明日就找媒人去贵府纳采提亲!”陶侃笑道。
一切定了下来,陶侃周访都是非常高兴。
挚友还是原来的挚友,他们两个一开始的观点相左,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士衡,正如你说,这陈敏发兵击石冰,会不会带来一些变数?”周访说道。
“陈敏此人,沉稳有度,但所带士兵皆为漕运士兵,并且没有带甘淖和水军曲部,如果对上石冰,能否取胜尚未可知?即便能够取胜,漕运士兵也不善陆战,对整个局势的影响有限。陈敏年青有为,有强烈地进取心,他能够取胜,我会如实汇报战功,给他应该有的奖赏!”陶侃答道。
“如此甚好!我在庐江郡这里多年,对陈敏此人比较关注。陈敏是一个能干实事的青年,从事漕运以来,漕运调度井井有条,保证了青、兖、徐、扬地区的后勤。只是陈敏所有能力,也有野望,这一切不可不防!”周访答道。
的确是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观点。周访决定上了陶侃这艘朝廷的大船后,思考问题的角度就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是夜,北风呼啸,永兴元年的第一场雪在江北淮河流域飘落。
陶侃有感而发,作《夜雪》一首。万树“梨花”已经开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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