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了她乱糟糟的长发,她仍然对着天空自言自语了半天。
温雅不知道,我就坐在她的旁边。
她仍旧自顾自地对着天空说话。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很快,警车便围满了精神病院。
温雅站了起来。
“温云笙,你的朋友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她说我这辈子都没人爱,很可怜。嗯。是挺可怜的。就连我都觉得……我是个笑话了。”
雨滴落了下来。
温雅的脸上带着深重的疲惫。
我分不清,她脸上的水痕,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她明明格外抗拒可怜这个词,一生要强,现在却说,乔清欢也没说错。
忽然,温雅转过了身,闭上眼睛,猛然向后倒去。
她坠落下了楼。
像我当年那样。
只不过,没人来到她的身边,哭着说惋惜,替她收尸。
温强已经自身难保,根本不想管温雅的死活。
周曼已经穷困潦倒到连一百都拿不出来,又跟我温强离了婚,自然没钱安葬温雅。
霍听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没什么表情。
他好像早就预感到了温雅会死。
霍听澜正站在顶楼。
雨滴一下一下打在窗玻璃上。
他沉默着看向了外面。
“阿笙。温雅已经死了,你可以安息了。”
我茫然地低了低头。
可以……安息了吗?
真的吗?
可是,霍听澜,我没有安息。
之后的霍听澜像是卸掉了个重担,又像是需要用大量的工作塞满人生的空闲时间一般,他干脆住在了公司里,把自己逼成了个不停旋转的陀螺,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经常睡不够两三个小时就惊醒过来。
有时候,霍听澜喃喃自语说我心狠,这么多年了,都不入一下他的梦,肯定还是恨他。
在我死后的第三年,霍听澜终于决定了一件事。
——他要去一趟国外,去体验一下我在外国的生活。
也体验一下,他缺席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