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牙齿,质地坚硬,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牙齿的形状很多,大小数量都不一样。一般来说,一个成年人会有28到32颗牙。人的一生只会换一次牙。因此人必须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
国外有一个关于牙仙的故事。故事大概是说当你开始换牙的时候要把掉下的牙齿用纸包好放,然后放在枕头底下,半夜的时候就会有牙仙会把你的牙拿走,然后在你的枕头下放2毛5分钱。
而这个故事就和牙齿有关。
“好了,起来吧。弄好了。”
野立转过身歇开盖子,右手的镊子一松,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牙齿撞在另一个牙齿上,稍微弹起,然后又在其他牙齿上滑过。
“医生,这样就好了么?”
野立点点头。小男孩从躺椅上下来。
“记住不要吃太冷太热的东西。牙龈上的麻药过半小时就消肿了。”
女人点点头,仔细掂量下小男孩的嘴。
“谢谢医生。”
“不客气。”
野立看着女人的背影,笑笑。这种表情野立经常看到。拔牙的病人挂完号,往往等上很久,赶上忙的时候。有时会等上半个小时。可是从打上麻药到拔出牙齿,即使遇上蛀牙严重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分钟。病人往往有种诧异的感觉,这么快就好了。如果按单位时间的效率来说,都快赶上暴利了。
当然,野立心想如果病人希望钱别流失的那么快,自己也可以慢动作来完成。野立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逗乐了。抬头看看挂钟,又看看门外,还有几分中就下班了。刚才的那女人和孩子就是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了。
野立脱掉白大褂,扭扭脖子,又扭扭腰。拿起桌上的瓶子,今天的战果颇丰,上升了2厘米的刻度。放在耳边,摇了摇。瓶子里发出像鹅软石摩擦的声音。野立放在耳边,闭着眼睛,像在聆听美妙的音乐。野立从小就对这很着迷。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第一次拔牙说起。野立的母亲也是位医生,从小就督促野立要刷牙,要爱护牙齿,晚上睡觉前绝不可以吃糖,吃完饭要刷牙,诸如此类。
经常提醒野立牙齿的重要。换牙的时候,都会去医院里拔牙。野立看到那医生书桌上瓶子里的大小形状不一的牙齿。觉得特别有意思,心里期待着自己也有这么一瓶就好了。高中报考志愿的时候野立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口腔。
野立打开柜子,将瓶子放进去,里面还有好几个和这一样的瓶子,里面都放满了牙齿。每个瓶子里,放的牙齿种类还都不一样。门齿,切牙,臼齿都有专门的瓶子储存。野立最喜欢的是臼齿。那特殊的形状很有意思,可惜来拔牙的病人往往上面都已经全是黑色镂空的斑点。整个瓶子里黑白相间。野立觉得那就是鸡肋。什么时候要是有个健康的臼齿就好了。
关上门,和门卫打了声招呼。牙医不同于值班医生,没有什么晚班之类的。野立倒也享受。
野立今年33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倒也不算大,不过家里的爷爷奶奶急着抱孙子,搞的野立烦得很少去乡下。好在父母都开明,由他去了。野立在医院附近买了套房,不大60几个平米一室一厅,一个人住也够了,没必要为了房子做个房奴。自己也不急着结婚,一个人过的挺好。
野立也不急着回去,逛了逛街,又去网吧玩了会游戏,最后一个人买了张电影票。现在的电影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几个特效加上光打雷不下雨的情感镜头。
野立听到坐在自己左边的女人的呼吸有点不对,偷偷瞟了一眼,女人穿了件绿色的职业短裙,上身是件白衬衫。目光平视前方,看着电影的屏幕布。女人的嘴唇闭着,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野立斜眼看到一只手正从女人的腰部伸了进去在里面鼓动。
女人一旁的男人也正襟危坐,丝毫看不出此刻两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