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袁寿的父亲袁彬结识华亭县一秀才元穆之。元穆之有一子,名唤元赫华。
说起这元氏,同样有些来头。
元穆之的爷爷叫元凯,字景文,在元末的时候是府吏,博学多才。到了洪武三年的时候,又官拜新朝御史。
但在新朝,元凯官运不佳,不招朱元璋待见,便致仕回了老家华亭县养老。
所谓“富不过三代”,诗书传家,可能也难逃此定律。
到了元穆之这一代,家境尚可,只是元穆之命薄,英年早逝。
儿子元赫华却是一个浪荡子,简单讲就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没几年间,就将几代传下来的家业,弄得个底朝天。
袁彬当然后悔当时匆忙间定了这门亲,但现在想要退婚?难了!
现在袁母相中了高希,更加不愿意再将女儿嫁给元赫华。所幸,元家也没来提完婚的事,就只能先拖着。
此时,听到儿子袁寿调侃高希,袁母笑道:“希哥儿,别听你大哥胡说,你安心回去准备春试就是了。”
高希红着脸,认认真真再给袁母作了个揖,拜辞而去。袁寿则仍旧大大咧咧地送了出去。
望着高希挺拔的背影,再想想女儿若嫁给一个浪荡子的悲苦,袁母暗暗下了决心,决不能将女儿送进火坑。
锦绣布行,账房。
张掌柜在一边悠闲的翻看去年的账本,几个伙计则在一边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掌柜,算好了。”账房先生拿着账本过来,要递给张掌柜。
“嗯。。。。。。”他摆了摆手,没有接账本:“我不看,你算的账,我放心。你就说说看去年红利多少?”
账房先生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那几个算账的伙计命令道:“你们几个出去喝口茶休息一下!”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后,他才说道:“一共净赚六千六百二十二两。”
“咳咳咳。。。。。。”张掌柜一口茶水呛到了,“这么。。。。。。多?”
“这个数字是去年的十倍,”账房先生轻声提醒。
“唉,我们以前是怎么做的生意啊!”张掌柜感叹道。
他又继续问道:“分摊到卖出去的众筹票上的红利是多少?”
“七百一十五两一钱八分银子。”
“哦,也就是说,我们筹了二百多两银子,不到半年就赚回来七百多两银子的净利,翻了三倍半还要多。”
张掌柜不敢相信啊,生意原来是可以这样做的。
他费了一些白纸和笔墨,就弄了一笔银子,没有高额的利息,也没人催债。想啥时候给买家分红都行,分几次也是自己说了算。也没人来查账,问赚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