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菊肩头一颤,背过脸去,幽幽道,“你希望我留下吗?”
……
中午时分,雨散云收。
孟菊没有送安在涛,只是默默站在窗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抬手抹去两颗晶莹泪珠。
传来低低的敲门声。
孟菊慢慢走过去打开门,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长长风衣顾盼生威的老者站在门口。
老者将门关紧,走进来。
“丫头,既然喜欢他,又为什么放他走?”
“他心不在我这里,留下他又有何用?”
“如果他对你无情,又岂会在你这里过夜?”
老者叹了口气,“丫头,你还是太骄傲了些,也太倔强了些。虽然你比他年纪大一些,但只要他肯对你好,我会补偿他的。”
“他没有离开,是因为不想让我难堪让我伤心。你不懂。”
“丫头,舅舅老了,你能不能留在国内……”
孟菊冷笑:“你老了自然有你家里的孝子贤孙侍候,还有那些惧怕你权势的马屁精来逢迎,我算个什么东西?”
老者眉眼间抽搐一下,叹息着扭头离去。
……
老者下了楼,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他匆匆钻进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副驾驶座上的一个中年男子低道,“首长,孟菊还是要离开吗?”
老者点了点头,突然摆摆手,“小柳你下车去,大年你来开车,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大年,我让你查的那孩子的情况,你查了没有?”
“我查了。来自东山省滨海,他生父是东山省的陈近南,与他母亲都是知青,当年没结婚就有了他……后来陈近南返城,跟欧阳家的女儿结了婚。
大学毕业后在滨海晨报当记者,与滨海市副市长夏天农的女儿订婚。情况大概就是这些。”
老者身形微有一些抖颤。
“难怪,难怪了…………身世有些相似啊。”
“首长,其实——”
“你说,我听着。”
“首长,让我去跟那小伙子谈谈吧,孟菊苦了这么多年,我们也该为她做点什么。”
“好,大年你出面找他谈谈——当然,你要知道分寸,不要伤害另外那个姓夏的女孩,更不要仗势欺人。”
老者沉声道,眉眼间威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