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常国公这次最好称病请辞,不要亲自带兵镇压为好。”
“你说什么?”
常怀孝最是沉不住气:“这是让我爹做缩头乌龟?”
“二哥。。。”常怀仁示意他看看自己爹铁青了的脸色:“你能不能让孟二公子把话说完。”
孟吟慢条斯理,在三人审视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讲来。
“吟之所以会如此建议老国公原因有三,其一便是清徐之地的巾军实乃骄兵悍将,若调黑武士或许能够以武力镇压,但势必两败俱伤,大央才受寒潮雪灾,本就调兵困难,万一北戎趁此机会扰乱边境,将军与参事不能兼顾,损失的皆是我大央的国防。”
常烨拧眉沉思。
孟吟接着道:“其二,老国公功勋在身,本就为圣上所忌惮,此次若胜则恐与陛下再生嫌隙,若败则给了朝中党派一个打压常家再好不过的理由。”
其实孟吟猜到这次主张调用常家去清徐平叛,多半是严阁老一派的主意。
本以为借着这次陈家叛国的罪名,就算不能直接拉严裕下马,但多少能打压下他嚣张的气焰。
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回盛京,他们就先向常家下手了。
“老国公就算不考虑自己安危,也要替常氏儿女着想,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孟吟此时说到的其三,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也是能够改变常烨想法的关键。
“但圣意已下,不是我称病推拒就能让陛下改变主意的。”
常烨怅然。
常怀孝思考片刻明白过来。
“那照你这么说,这历城平叛就是个圈套啊,皇帝有意针对我们家。”
“孝儿,不得造次。”
常烨把脸一板。
“我说错了吗?”常怀孝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肠子:“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了赢也不是,输也不是,怎么都不行,不是圈套是什么?”
常怀仁用下巴点点孟吟。
“如果真是这样,孟二公子就不必亲自跑一趟了。”
孟吟抿唇而笑:“此事也好解决,圣上只将平叛的事派到了常家头上,却并没有指定一定要常国公领黑武士亲去。”
他一句话说到点子上,常烨和常怀仁已经明白孟吟话中深意,但是常怀孝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巾军难打么,要是连黑武士都不行,别处的兵卒不是更没胜算?”
“我们可以先学先帝招抚。。。”孟吟接着道:‘只要能把这场乱事压下,等待寒疫过去,百姓富足,自然可以留出时间对付。’
“不打怎么压?”
常怀孝挠头。
常怀仁都要忍不住给他一棒槌了,替孟吟解释:“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二公子不是已经做出示范了嘛。”
他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孟吟。
“只是如今大哥不在,这去清徐的人选。。。”
在场三人都将目光投向依旧云里雾里的常怀孝。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常烨就先担忧道:“老二有勇无谋,他去我不放心。”
可是常怀仁身子不好,此去山高水远,又不能领自己家兵卒,若是途中遇到任何不测,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孟吟这时正了正自己的衣襟。
“这也是我亲自登门与老国公和二位公子面谈的第二个原因,我愿充当随军,与常副将一起前往清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