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戴着口罩一边挑拣羊毛,“他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其他的牧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买下?”
“能买则买,我们也不是冤大头,价格方面还是要把握好,不能太高了。”
“姐夫放心,这些事情我派去的人可以把握。”
在诸多事宜上,姐夫对那些事情也都是能过问则过问,而不会过多地插手,只要事情还是按照正常的步骤进行。
姐夫根本不会在意过程是怎么样的。
跟着姐夫做过不少坏事,也做过不少的好事,相比李承乾现在一直忙于督办官学建设,魏王府的日子还更好一些。
羊毛做织物还需要很多步骤,要挑拣这些羊毛中的杂毛和石头,甚至要挑拣出羊粪。
再是嗮干,过水清洗后还要梳绒。
之后的工序和棉线差不了多少,就是工艺上需要更加精细,手工方面的步骤更多。
把羊毛的事情和李泰交代好,张阳重新戴好斗笠,和李孝恭走出村子。
“这雨下了一天一夜没有要停的意思。”张阳扶正自己的斗笠抬头看着满天厚重的乌云,“看样子雨势还要再大。”
李孝恭脚踩着泥泞的田埂,“老夫记得早在两个月前你就告知朝中要准备防范内涝。”
“我只是没想到今年的夏雨会这么频繁。”
“以前老夫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真的可以预知天气。”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都是些老农的经验。”
张阳坐上刚刚载着羊毛而来的马车,李孝恭坐在一旁的车辕上。
马儿对雨水很不耐烦,正不停地打着响鼻。
看着沿途的风景,官道的两侧的田地中种满了粮食,还能看到有农户在田地间劳作。
“李道彦和苏定方过两天便能到长安。”
听李孝恭的话语,张阳任由马儿走着,回道:“战事已停下,按说他们也该回来了。”
李孝恭叹道:“这卫府中人心中都有心气,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当初让苏定方他们去西域再改道进入吐蕃,是你的想法。”
看这小子没有回话,李孝恭又道:“老夫以为你们礼部不该涉足卫府事宜,你建设了外交院,主持诸国邦交,这本是好事,可一旦交恶要开战,你们礼部便会先去谈判,老夫说得可对?”
“您说得没错。”
“像吐蕃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以后卫府将领是不是都要巴结着礼部,让你安排给他们一个得到军功的机会。”
李孝恭语重心长地讲着话。
“既然你是文官,礼部和外交院都是文职,即是文职就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一次苏定方和李道彦兵行险着,立功也不小。”
“可你要明白,此事可一不可再,不然你教陛下如何看待礼部,你教朝中诸多将领如何看待礼部。”
长安城就在不远处,张阳揣着手抬眼看着,“我会注意的,不过这么一说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你讲。”
“老师也曾这么与我说过,他希望我一辈子不要掌兵权。”
闻言,李孝恭点头反倒笑了,“看来张公瑾还很照顾你这个弟子。”
“河间郡王也认为我不能碰兵权?”说着话张阳拿出水囊递给他。
喝下一口还带温热的白开水,李孝恭长舒一口气,“因为你是文官,老夫读书不多也可明白一个道理,一个聪明的人不能拿刀,一旦他拿了刀他会死得很快,倘若他手无缚鸡之力,提不起一把刀反倒是能够让他在一些困境中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