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看着王仔,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笑着说:“对啊,他是我表叔嘛,怀疑我害的他爸李彪贵,现在误会搞清楚了,乡里乡亲的,他老婆陈文静又来求我。我想着也没造成啥实质性伤害,就谅解他呗。他家里那么多小孩,都需要照顾啊……”
冼安然忽然低声问:“李盘,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盘子眼皮打架,心虚地低下头把手放膝盖上,摸着裤褶,笑着说:“当然是真话啊。”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冼安然的话还没说完,盘子立马挂了电话,把手机面朝下,放在了桌子上。
王仔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将他颓唐不安的心情尽收眼底,倒了一杯豆浆举起来,低声说:“曾春见可能已经知道那辆商务车是杨桃买的了,你准备怎么解释?”
盘子默了默,举起一杯豆浆作酒无声地碰了碰王仔的纸杯,一饮而尽,坦然说道:“能怎么解释,就说杨桃为了方便拍戏买的车。着急用钱了,或者没钱了抵押给我开呗。”
王仔:“车子是你洗的还是他洗的?”
盘子:“他洗的,我还没得及洗他就开去洗车库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洗完了。”
王仔:“下次把车钥匙放好点,别再到处乱放了。太危险了,幸好小桃子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捅多大篓子。”
盘子重重地“嗯”了一声,问:“苏苏的那辆自行车呢,修好了没?早上杨桃打电话问我要呢。”
苏苏是杨桃的女儿,学名闻人苏苏。王仔闻言点了点头,说:“修个毛,链条杆子都报废了,便宜卖给废品站的岑老幺了。过两天去二手市场买个颜色差不多的就行了。”
王仔拿起纸杯喝了一口,往桌上一搁,盘子碗边的面条瞬间滑落下来,沉到汤底去了。
盘子起身走到停车的街边,顺手从三轮车上拿了一件皮夹克递过去,王仔抖了抖外套穿在身上,站起身说:“老盘,咱说好的啊,下午四点钓虾,晚上九点打麻将,别迟到啊。”
“是是是,迟到是狗。”盘子连连点头,看着王仔吃完早餐,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路两边,行人稀少,晨风微凉。
手机又响了,盘子抬眸看着双向车道上行驶车流,和前面标着方向的红绿蓝三个颜色的指示灯。几番挣扎过后,还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你在哪?”冼安然大声问道。
“啊,在家啊。”盘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我去看了,你没在家。”冼安然说。
“我在我家开的民宿。”盘子说。
“我去的就是民宿。”冼安然说。
“哦,那个,我刚刚出来。在外面吃早餐呢。你……你今天没上班吗?”盘子打着哈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