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叔,扎人,你的胡子。”陈野嘟囔道,“痒痒的。”
厉南忱道,“明天刮掉。”
陈野笑的眼睛都弯了,“叔你真好,再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呗。”
“嗯,小野不仅身手厉害,脑子也聪明,联合了好多人骗我,把我忽悠得团团转……”
听着厉南忱说起自己骗他的事情,陈野越听,越觉得那不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没那么聪明。
而且,怎么可能让那么多人听自己的话嘛。
天方夜谭。
不真实!
见他不相信,厉南忱笃定的说,“都是真的,你把跟你有关的一切都收走了,包括你送我的那些礼物,所有有关我们一起的记忆的物件,全都拿走掉,不让我有半点念想。”
“我好坏。”陈野感叹,手握着厉南忱的手腕,“叔你打我吧,你出出气,但能不能不要下手太重,我怕疼。”
厉南忱哭笑不得,被陈野这模样给萌哭了。
当年他计划着和陈野一起寻找童年,却没有机会实现。
而现在的陈野,就像是一个快乐的小朋友。
不痛的时候,他是快乐的。
“没怪你。”厉南忱道,“那一局我赢了,我全都记得,你的计划失败了,我赢了的小野,我连你都骗过了,是我更厉害。”
“叔真厉害。”陈野由心的感到高兴。
他凑近到厉南忱的下巴,试探着小心的在厉南忱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很奇怪的触感。
厉南忱的嘴唇很软,但胡子很扎。
他鼓着腮帮,“叔,我以前怎么喊你的?”
“你唤我阿忱。”
“阿忱?”
“嗯。”
“阿忱?”他又喊了一声。
厉南忱轻声回应,“嗯,在呢。”
“我以后也能这样喊吗?”
“当然。”
“阿忱,我后面的日子,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厉南忱道,“那是我最期盼的事情。”
却不料,下一秒就听陈野说,“我不想回实验室了,你能不能不要劝我回去,我真的很害怕痛。”
厉南忱的心脏,这一刻被千万只利箭穿透,他浑身的神经都崩碎了般。
陈野的声音很脆弱可怜,非常的弱小无助。
他不忍拒绝。
于是点头,“好,我们不回去了,我不劝你。”
“嗯,阿忱真的好好。”陈野抱着厉南忱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湿热的眼泪打湿厉南忱胸口的睡衣。
他声音哽咽的说,“我知道我不继续治疗就活不久,但我真的不想治了,未来的日子跟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很高兴,我就是不想回去,不想打针,不想吃药,不想输液,虽然他们都对我很好,可那里很冰冷,我看不到希望,我的身体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