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二又道:“你怎么知道下午去五丈楼的人不是陆媒人?我不信伙计还能把人脸说的那么清楚,我照着陆媒人的脸面施了妆容,靠嘴说怎么能知道不是她呢?”
安影合上案卷道:“因为你没有点烧鸭子。”
一旁的陆九儿瞬时红了眼睛,双手紧握着拳头。
“一开始没太多怀疑。但陆媒人心心念念给女儿要带烧鸭子,可偏偏没有点,确实令人奇怪。再多问一句样貌,就知道了。你妆容再像,可身形还是有些差距。陆媒人瘦小,你却壮硕。自然好辨认。”
“无非是坠亡的人,血肉模糊。店铺伙计都是远远瞧了几眼,无人细究而已。”
梁素道:“行了,没废话了。杀人偿命。赵十二,你这次死罪难逃了。”
赵十二跪在地上,并不言语。她以为,这次堂审主君也会来旁听,伸头看了一圈。
安影懂了她的意图,开口道:“我们给赵聪送信了,他不愿意来,只说按律即可,不用再通知赵家。”
赵十二颓然地瘫在地上。
等着众人退散,安影才开口问道:“有点我着实不懂,你杀杨媛的事情肯定会暴露,你也难逃死罪。为何杀陆媒人用了诸多心思掩盖?似乎没有必要?”
赵十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怕若是因为陆媒人的案子我被砍了头,后头杨媛的案子牵扯到主君就说不清楚了。赵家带去的糖霜有毒,身为管事的我若是不在,主君如何能说清楚?加上主君与杨媛不和,怕是衙门以为是主君下的毒。”
安影叹了口气,收拾东西离开。
梁素在门口兴奋地说道,“小安,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安影道:“去找潘二狗。”
“谁?”梁素没反应过来。
“当日吃状元宴的人。走吧”安影拍了拍衣裳,“你爷爷那里可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我爷爷已经在查了,他办事你放心。徐寿好歹也是一代名医,多少有些徒孙还活着,不会一点信息都无。”
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潘家村,潘二狗披着一件狗皮袄,叼着稻草靠在草堆里做白日梦呢。
被问及为何参加杨家的状元宴时,潘二狗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日我城里干完活,恰好遇见杨状元和潘娘子说事儿,定菜式还有酒。”
“他可是真是个大好人,见我活做得细致,就说请我吃酒。叫我一定要来吃他的酒,我就去了。”
安影又道:“你和杨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潘二狗大笑,“咱们这种粗人怎么和状元有关系?吃顿酒而已,那是状元给我们面子,咱们自己心里得有数!”
梁素跟着安影又赶回城里,梁素问道:“为何杨冶要找个不认识的闲汉参加酒宴?我还以为他那场宴会都是杨家亲戚。”
安影面容沉静,“杨家的亲戚我还是有些了解。他家是湖州人,京城原本亲戚就不多,当天办了十八桌,我就一直不明白,哪来这么多人。”
“他为何要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他若真要办得隆重,自然有人给他捧场,干嘛找些个闲汉?”
安影突然停下马,自言自语道:“湖州人?”
“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的湖州人么?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们本就是老乡。”梁素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