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看她片刻,闷声笑了。
“法治社会,国内杀害警察是重罪,我不至于这么傻吧。”他又问,“那如果是我走了呢?”
连织睫毛颤了颤。被这混蛋弄得跟坐过山车一样。
“姐姐,你知道当人体验过极致的快乐再失去,就会觉得活着很没有意识。”他额头抵着她,“我没有宋亦洲能忍,你打算以后让我这样天天看着你和陆野,看你带他回来,看你们步入婚姻殿堂,再看你们生儿育女,老子想想都他妈能疯!”
他的眼神太迫人了,连织又被他逼于墙角和他胸膛之间重重碾着。
逃脱不开索性闭眼视而不见。
“你不会!”
“这么了解我?”沉祁阳道,“明明我们之前那么好,我春节那几天躲你阳台你还偷偷瞧我,那晚还亲我抱我,我是想好了要这样一辈子的。结果你转背就把我扔了去找别的男人,老子连个小三都不算,你倒是拍拍屁股就跑了,我怎么办?”
“我也想出去多找几个,可脑子里全部都是你的影子,真他妈难受。”
他没有发脾气,声也低低的。
连织却觉得鼻子好酸啊,就很容易被他勾起那段时间的回忆。可那股对他胡作非为,任意陷害他人的恨同样涌了上来。
“你别把你自己说得这么可怜。”
她狠下心肠,“那段时间你也没吃亏。”
周遭似乎静止了半秒,沉祁阳埋在颈窝里闷声笑,笑得双肩抖动,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说的对,我没亏。”
连织一个巴掌想甩他脸上。
沉祁阳率先截住,拿在手里揉了揉。
“还不走?待会要被人发现那我直接拉你去阿婆那了。”
他真的是有恃无恐,气得连织另只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转身走了。
沉祁阳舌头顶了定左腮,跟个没事人似的进屋。他今天在庄园陪老太太聊到傍晚才离开,出去的时候汪唐在车里等他。
宾利朝山庄外开去,沉祁阳突然道。
“汪唐,你跟着我多久了?”
汪唐透过车内后视镜瞧了眼,男人盯着窗外,微风扫乱额前碎发,侧脸轮廓深邃又坚毅。
“快十年了吧?”
沉祁阳十七岁时行事更为鲁莽,老爷子为了找人看着特地把汪唐放在他身边。
沉祁阳转而看他。
“还在和老爷子联系吗?”
汪唐悚然:“大少年,您知道的,六年前就没有了!如嗯今完全是你这边的人。”
最初他还暗地给老爷子报备,沉祁阳发现后用行动告诉他什么是吃里爬外的下场。
沉祁阳看他片刻,勾唇。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就问问,真以为我会杀了你?”
他漫不经心看向窗外,“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哪怕自己没什么好下场,也得把你养老生活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汪唐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说这些为何意,就听他道。
“你帮我去安排几件事,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