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画面切回到正在进行交锋的贸德大厦之下。
刚刚的梅里似乎因为剧烈的战斗唤醒了嗜血的基因般,轻舔了一口手背上布雷德的鲜血后,眼神短暂地变得阴森了一阵。
虽然布雷德也能够捕捉到这时候梅里身上的气机不太对劲,但在身体机能明显的衰退之下,所能做到的只是控制着血液的流动速率,让这种衰弱所影响的机动性减至最小。
这种异常为他所确认便只是往后的一刻,感觉到刚刚自己减缓的血液流速开始无法逆转地剧烈流动之后,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感觉到自己被梅里的法术刃创裂出的细微伤口中,血气正在不断吸引着外溢着,他才在心底里狂笑着对这个作弊大师感到赞叹,尽力地将整条左臂化作一条鞭刃轰然朝着面前甩下。
不是说不用什么多余的魔法吗?虽然没有任何口头承诺,梅里还是动用了一些其他的伎俩。
鞭刃的劈斩已经能够触及到梅里的身前了,倒不是布雷德先知先觉地对着她的突击做出了对照的反应,而是由他一身开始狂暴逸散着的血气为梅里所控制着,将他的整个躯体像悠悠球一般整个拉扯了回来。
足够靠近时,鞭刃已经顺着那个方向在极限距离划开了梅里的袖子,短暂地勾出了她在这片战场上流出的第一滴血。
比起这个微不足道的战果,在布雷德眼中镌刻下的是梅里那充血的眼瞳,肉眼可见地从绿琥珀色转而化作瑰红。
能够感受到这份狂热的并非是布雷德那正在蒸发的血气,梅里的表情组织能力像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迫于这个变态无论对他说出如何奚落的话都有爽感,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随着梅里的手向招引而来,布雷德的身体已无法再作出反应,手中的法术刃聚合着从他身上引托的一切血气,以及刚刚轻微破损中逸散的梅里的血,凝结成了长达两米高的血刃,在她的落手下直接将布雷德的身形劈得粉碎在血气爆炸中。
显然梅里使用了她所说的不太擅长的血魔法,不过对于她这次的行动而言,更像是以应用法术的原理操作的近战附魔法术。
看着在刚刚的剧烈劈斩后仍旧存有人形,但是身前已经留下了巨大的裂创的布雷德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的样子,梅里不禁将自己被划破的右肱二头肌处的位置扬起看了看,厌恶地说:“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你居然给我划破了。”
这是在这种时候该说的话吗……
已经能勉强站起的布雷德带着胸口的巨大裂创,比起这个,刚刚的那一道斩击过后左手已经不能再用了。
他艰难地用着右手指着梅里,虽然发声的器官已经直接被毁坏,但战斗的意志仍旧存在。
血魔法就血魔法吧,姑且就算你是近战的攻击范畴了。
对等交换的法术也对她不起作用,显然梅里先前反制的行为中已经展露了一切。不需要代价也能强制交换对方的一部分身体机能,只是好在这么作弊的行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嘲讽的助力罢了。
那么现在大言不惭的布雷德该用什么方式取胜呢?
梅里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十分有着兴趣,如果把他比喻做一台杀人机器,那现在这台机器的损毁率几乎要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
无论是速度、强度、耐力,没有一项不是只被擦破了袖口的梅里碾压性地胜出,即便就这样放着不管也会自行死去的布雷德,除却带着不屑的悲哀感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