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废太子出现在金安府的消息,他已经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回信,可就在这紧要关头,“废太子”死了!
不论真相如何,在外人眼中,他范明冶已跟废太子裴牧脱不开关系。
范明冶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涌动的怒火,面无表情的听完这一课才起身离席。
裴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玉杯,轻笑着跟了上去。
“死了就埋了。至于咳疾……”范明冶越想越恼,没好气的吩咐下去,“请个大夫看看,灌几碗汤药再放出去。”
裴凌脚步一顿。
死了?谁死了?难道是裴牧?
他还没来及高兴,就听范明冶的枪头掉转向他,一顿输出:“王爷既然带了侧妃伺候,为了又不肯让她露面?微臣府上的下人粗鄙无礼,险些冒犯了侧妃娘娘,倘若王爷怪罪下来,府上下人和微臣的脑袋加起来,恐是都不够王爷砍的!”
裴凌脸色微僵,连忙解释道:“盈儿身子娇弱不善交际,为了少些麻烦,本王才允她扮作男子随行,范大人勿怪,此事是本王考虑不周。”
见范明冶脸色稍缓,他转而问道:“范大人,不知府上出了什么事?”
范明冶:“微臣的表侄女儿和表侄婿患病已久,不治身亡,可偏偏侧妃娘娘她闯错院子,跟府卫起了冲突,受了些伤。”
不治身亡?裴牧会这么容易就死掉?裴凌心中虽有诸多猜疑,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只是带着几分责怪问道:
“盈儿她怎么会受伤?范大人,好端端的,范府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府卫?盈儿她一介女流之辈,身娇体弱,难不成还会被当成刺客吗?”
简直是明知故问!
范明冶不咸不淡的应道:“平日里倒也没有府卫当值,可王爷身份尊贵,安排府卫自是为了护着王爷您的安危。”
裴凌:“……”
裴凌碰了一个软钉子,黑着脸不想说话,转身要回府时,恰好遇到赶来的宋柏轩师徒以及赵旭炎。
卫辞来向范明冶辞行,随着宋柏轩的腿疾渐渐好转,盛阳书院步入正轨,他留在金安府的用处已不是很大,不如回到兹阳。
借口!!!
范明冶心中暗骂,旁人认不出府上的表侄女儿到底是谁,身为宋蕴的枕边人,卫辞还能认不出么?
如此明目张胆言之凿凿的请辞,还不是因为根本放心不下被裴牧“绑架”的宋蕴?!
范明冶本想赌气拒绝,可看到宋柏轩殷切的眼神,只好将火气压了下去。
谁料恰在此时,赵旭炎插嘴道:“这可不行吧?本侯听说卫辞是宋院长唯一的弟子,最是能代表盛阳书院的水平,刚才外面有不少其他书院的学子想要同他来一场文斗,好一试宋院长学识深浅,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灭了盛阳书院刚起的威风?”
“侯爷言重了,”宋柏轩微微皱眉,“倘若要试宋某学识深浅,何必拐弯抹角的同弟子文斗,不如直接来寻我。更何况,刚才我与侯爷同路,见学子们无不坐而论道,未曾生出过文斗的念头。”
赵旭炎不在意:“本侯习武多年,耳力非同寻常,自是比宋院长你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