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蕴更清楚,宋柏轩绝不能同信王扯上一丝关系。
信王早就拉拢了一众文臣,他们绝容不下盛阳书院,更容不下父亲这种“异类”,拉拢父亲只是为了不强大裴凌。
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斩断赵晴云的妄想,与她撇清关系。
宋蕴从卫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目光冷淡的扫过师徒二人,哪怕她并未言语,宋柏轩与卫辞也能清晰感觉到,她在生气,很生气!
“没听到吗?”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在叫你们。”
师徒俩只觉得心头一阵发苦,本以为将赵晴云死死的拦在外头,便不会再生出事端,可没想到她竟敢蹦跶到宋蕴面前。
宋柏轩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我不是你爹。如果你再来纠缠,我不介意去平阴侯府向赵侯爷讨一个公道,更不介意将你曾经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公之于众。”
赵晴云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卫辞生怕她装晕搅了香思坊的生意,连忙站出来:“范大人早已向京城去信,赵小姐,侯府来接你的人已在路上,或许今日便至,你确定还要在这儿纠缠吗?”
赵晴云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你,你们……”
宋柏轩不介意让她心死得更彻底一点。
“你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之女,私自随外男出京,你爹知道吗?”
自然不知道。
如果此事让平阴侯知晓……赵晴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可是……”赵晴云含泪控诉道,“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难道还比不上她陪你短短几个月?血脉就那样重要吗?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教我的!”
宋柏轩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十几年,哪怕是养条狗,都已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恰恰有时候,人不如狗。
人知利弊,会权衡,会轻易抛下一段感情,奔向更好的前程。
他不怪她。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东西,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
回范府的路上。
宋蕴坐在柔软的马车中央,宋柏轩和卫辞各坐在两边,全都沉默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