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兹阳县的香思坊,京城这边的铺面更大,巧思更多,装潢也更加精美,甚至足有上下两层的空间,是以只售卖香料便显得极为单调。
她近来有孕,对待香料慎之又慎,几乎没怎么调出新品。
如果把香与其他常用的物件结合起来呢?如口脂、脂粉、珠粉……甚至女子常用的钗环发饰?
宋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众人顿时双眼发亮,夏金山更是狠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接连三四个月香思坊都没什么新品,生意的确还有,却也远不如从前。
夏金山还以为宋蕴会为了保胎,舍弃掉香思坊,毕竟对于女子而言,腹中血脉才是最宝贵的。
宋蕴轻声笑笑,搭在小腹的手却落下。
她并非没有顾忌,只是到底舍不下,腹中的孩儿是她的血脉,可香思坊同样是她一手操办,耗费了无数心血。
短暂的歇息后,众人迅速忙碌起来,反倒又只剩宋蕴最闲,索性陪着碧月一起看铺子。
京城有诸多势力盘踞,形势复杂,宋蕴便也极其低调,挑了一个吉日便挂了牌子开门迎客。
谁料开门第一日,宋蕴便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忠王侧妃,赵盈,又或者说,夏金盈。
见到她的那一刻,宋蕴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直到瞧见她身后列队的护卫以及从不离身的丫鬟,她才回过神。
忠王府的护卫将香思坊围得密不透风。
赵盈脸上满是笑意,目光在铺子里游走两遍,最终看向二楼,宋蕴会意,当即领着她上楼。
身后的丫鬟还在跟着,宋蕴不敢随意搭话,正这般想着,就听赵盈笑着道:“想来你就是卫夫人,宋院长的掌珠?”
宋蕴愣了下,垂眸应是。
“生得的确是花容月貌,怪不得宋院长不放心,特意托人带了信给王爷,托我们家王爷多多照拂,”赵盈仿佛不经意的笑道,“王爷公务繁忙,特意派我送了赏过来,也好让卫夫人知会,在京城一切安心,有王爷在,必不叫你受委屈。”
原来竟是因为父亲。
宋蕴紧绷的心神缓缓松懈,旋即便又忍不住担忧,父亲竟给忠王写了亲笔信,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后者,一旦叫忠王察觉,父亲定讨不到好处。
赵盈拉着宋蕴的手寒暄几句,便将下人遣退,躲在雅间里,迫不及待的问道:“卫夫人,听闻我兄长和妹妹也已入京,不知他们何在?”
宋蕴并未回答她,转而问她:“你这般出府,可有不妥?”
赵盈轻轻摇头,上次金安府一行她虽没办成事,却因肩颈受伤而换来忠王一部分信任,在府上荣宠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