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乡下听不到这么好听的歌吧?”
曲畔的好兴致被打断,不耐烦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闫新月冲着曲畔笑得亲切,“喜欢哪首歌,我可以让她专门唱给你听。”
说着,闫新月朝台上的歌女扬了扬下颌。
五个贵妇有两个不想惹事的,听说跟她们搭话的是大总统的亲妹妹,又见这人去挑衅少帅夫人,立马躲得远远的。
剩下三人,自恃丈夫位高权重胆子大,附和闫新月道。
“是呀,只要曲大小姐说得出来,乔曼就能唱得出来。”
“哎呀,我忘了,曲大小姐是乡下来的,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歌曲……”
“唱大戏总知道的吧,不如就请曲大小姐点几出戏,正好许夫人请了戏班子,就让戏班子唱曲大小姐点的戏让咱们大家都开开眼。”
恶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曲畔从不知道人可以这么无聊。
“行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三人围着闫新月齐声道,“尽管说,有公主在,还怕咱们没戏听不成。”
这是怎么说话呢?闫新月暗戳戳白了眼不会说话的统计局局长夫人。
曲畔玩味的目光落在闫新月脸上,道,“那就麻烦乔曼小姐唱一首《可怜的新月》吧。”
民政司司长夫人讥笑,“什么可怜的新月,应该是可怜的秋香,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识,连歌名都能说错。”
曲畔加重了语气,“啊,不是可怜的新月,是秋香呀,看我这记性,怎么就记错了呢。”
该死的曲畔故意说错歌名阴阳她,闫新月几息间重新恢复成矜贵模样,淡笑道。
“不知诸位听说过小路边的故事没有?”
闫新月不等人答,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迦牟尼佛有位弟子叫小路边,虽然道心不二,但生性愚笨,一首偈子只有四句他却怎么也背不出来,急得大哭。
释迦佛慈悲随机设教,方便利生,随手一指扫帚说:你四句偈子背不出,这扫帚二字总记得住吗?
小路边说,这两个字我背得出。
佛说,那你就天天念扫帚吧。
于是,小路边便苦志专心地天天念,念了三年,把心中所有见惑思惑的尘劳烦恼扫得干干净净,证到了不生不灭的偏空涅槃,横超三界,居然成了阿罗汉果。
如今的曲大小姐就如这小路边一样,好不容易五个字的歌名记住了三个字,已经摸到了人上人的边,咱们怎么能拆她的台,自然得成全了曲大小姐,扶她一把修成正果才行。”
三个贵妇不明白闫新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敢擅自搭话,只在旁笑看着。
闫新月招呼三人,道,“送佛送到西,咱们这就送曲大小姐登台与乔曼小姐一起表演,这样不但能记住歌名,连歌词一并都能记住呢。
若是乔曼小姐肯收曲大小姐为徒,岂不是曲大小姐也能修成正果了。”
身为贵女千金,谁会拜一个歌女为师,何况跟着歌女修成正果岂不是也成了卖笑歌女,闫新月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曲畔留。
论身份闫新月是大总统亲妹妹,是住进少帅府连少帅都只能放任的存在。
而曲畔,报纸夫人,大帅府查无此人,曲会长从未在人前承认身份的所谓曲大小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闫新月说要送曲畔登台,三人便不客气地同闫新月一起半扶半拽地将曲畔送上台。
曲畔顺从地同四人一起站到台上,就在四人以为曲畔被吓怕了不敢反抗时,一把抓下闫新月头上带有罩网的Hennin帽。
闫新月长满红疹的脸突然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宴会厅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倒抽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