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脸的男子倒是有些得意了起来,嚷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最后没有叫来厨子,反倒是把在后院已经歇下了的客栈老板给叫了出来。
大约是以为前厅出了什么事,急性子的老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衣着有些许不整,脚上的鞋履都穿歪了。
宋卿卿看得认真,远远的瞧着那已年过半百的客栈老板好言好语地劝慰着那黑脸的汉子,周遭都是看客,谁也没有打算要上去劝和两句,俱当做是在漫长的夜里一些无聊的消遣。
那客栈老板说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平息那汉子的怒气,对方甚至还愈发火大:“…你现在同我扯这些有用吗?我那会儿是怎么交代的?你们是怎么做的?咸成这样是我要的!?”
“……”
“放屁!爷说了要甜的,你上来咸的给爷还不让爷说?!”
“……”
“小姐,那边在吵什么呀?”同桌的生姿只顾着吃饭,听热闹也只听了一半,有些莫名其妙,又看宋卿卿看的那样认真。心下好奇,便小声的问道。
因为距离尚且有些距离,有的话听得不是太真切,宋卿卿便半猜道:“约摸是什么菜炒咸了的缘故。”
“炒咸了?”生姿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争吵的,道,“炒咸了换盘菜不就完了吗?难不成店里不给换?”
正说到这儿,就听那边那发火的客人大声说道:“换?换了一份上来更咸,我要甜的!咸的那能吃吗!?少他娘的废话,把你们厨子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耳朵长毛了!”
嚯,这火气是真的有点大了。
大抵是实在无法平息那个人的怒气,于是客栈老板便叫店小二将后厨的厨子给叫了出来。
很快一个穿着短打里衣,围着罩衣,头系方巾的中年微胖的男人便边擦着手边赶了过来。
两厢对峙,不知道那食客咬牙切齿地说了什么,宋卿卿看到那厨子眉头一皱,直愣愣,很不高兴地回道:“豆腐脑只有咸的,没有甜的做法!”
食客本就上火,现下再听厨子的话更是勃然大怒,扬手便将桌案上的碗筷摔在了地上:“这么说你便是故意的了!?”
“我要甜豆腐脑,你非给爷上咸的,存心的是吧!?”
厨子很是固执,一句软话也不说,还在那里嚷嚷着食客不懂食材:“这天底下就没有甜豆腐脑的做法!”
“谁会吃甜豆腐脑啊?!”
闻言,本来只是听热闹的宋卿卿顿时便皱起了眉,心说怎么就没有了?我打小就吃甜豆腐脑,咸的那能入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