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居然劝服不了一个如此顽固的人。
蓦地,教授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那包药是不是被你扔了?”
祁遇沉默半晌:“是。”
那碗掺杂了药物的鱼汤,被他倒进了下水道。
他没办法瞒着湾湾,去杀死他们的孩子。
沉默,即是“yes”。
“What the fuck!”教授气愤不已:“你知不知道为了把抑制剂和适合夏湾的药物研究出来,我们多少个研究员通宵达旦的工作!就被你这么一个字给抹杀了??”
祁遇低着头,说:“辛苦你们了,我会给予你们补偿。”
“补偿!呵呵!”教授无可奈何:“祁总……万一夏湾撑不住猝死了,万一孩子生出来有缺陷,你怎么补偿夏湾和孩子?你这么不听我们的劝告……我、我已经无话可说,唉!”
是啊……教授无话可说,才是正常的。祁遇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闯的祸。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事我不管了!管不起!”教授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拂袖而去。
祁遇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仰头背靠着沙发,掐了掐眉心。
人走了。
清静。
真是清静了好多。
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让他去杀死自己的孩子了。
不用想着,湾湾失去孩子会不会伤心了。
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去思索着什么时候给湾湾用药了。
更不用害怕,湾湾会恨上自己。
也不用担心小产的湾湾会突然身体发生什么不适了……
真好。
这些,他都不用再想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被万箭射穿一般的抽疼?
为什么……心里还是放不下?
呵呵……
祁遇,你真是可笑。
你居然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亲手把心爱的女人、挚爱的血肉给杀死……
呵呵……
他苦笑着,修长的手拿起红酒瓶,直接猛地向自己灌了下去……酒入愁肠,愁肠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