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象斋
叶砚辞走后,傅青闻去了隔壁。
段宿白已经闷头灌了一瓶酒,清醒着又晕沉着,人坐在地上,上半身躺靠在沙发上,透着几分意志消沉。
贺荣承陪着喝了一点,主要给段宿白洗脑,喜欢一个人有多快,忘掉一个人更快,不是什么海枯石烂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还拿自己举例,比如他的每一任女朋友,肯定也有他很喜欢的,上头的时候很喜欢,新鲜劲过了、下头的也很快。
看他最长的一任没三个月就知道,喜欢长久不了。
何必闹得兄弟隔阂。
贺荣承觉得段宿白顶多就是喜欢一段时间,能有多深的感情?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
就是他感情经历少,藏不住。
不然哪有这么多事?
段宿白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要顾忌叶砚辞,还要顾忌周眠的已婚身份,除了不纠缠,其余的什么的不敢吐露。
闷头喝酒。
把憋屈的、无措的、难过的、不安的、欣喜的种种交织的复杂情绪都掩盖在热烈跳动的心脏之下。
傅青闻来看了眼就要走,嗓音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
“喝完这瓶送他回去,不许他再喝了,脑子清醒了才能做好事情。”
免得又干什么蠢事。
段宿白醉意的眼神茫然,伤心欲绝道:
“青闻,砚辞呢?他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傅青闻绝对比贺荣承言辞犀利,“你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回去睡一觉,明天去港城待个一年半载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爱慕在周眠那激不起半点水花,无关紧要,只是膈应到砚辞、膈应到我们了。
你不该动这个心思,趁早把这个心思断了。”
周眠是聪明人,即便以后跟叶砚辞离婚,也不会选择跟前夫的兄弟段宿白在一起。
更何况还有祁笙呢。
叶砚辞心情烦躁,也不是因为段宿白对他有多大威胁,相反的,段宿白可以说对他毫无威胁。
而是因为段宿白对他的妻子产生逾矩的感情,太不该了。
这么多年的友情仿佛成了笑话。
段宿白委屈又伤心难过,傅青闻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想辩驳,但他又觉得确实都是他的错。
太扎心了,他的喜欢在周眠那无关紧要。
周眠不喜欢他。
他的喜欢拿不出手,还膈应他的兄弟,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