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笑意渐深,眼睫压住视线,自己将歪掉的温莎结扯平。
他动作慢条斯理,指骨修长,手背上青筋脉络起伏,一动一静间,专属于男人的力量感,莫名勾人。
下车时,他臂弯搭了件正装外套。
从停车场到民政局有几十层台阶,这天办理结婚证的人不多,离婚的倒是不少,台阶上来来回回都是吵架的夫妻。
严穆个高,大约是日理万机惯了,时间于他而言分外宝贵,走路都是一步两三个台阶。
夏听婵跟不上他,踩着拖鞋不紧不慢往上走。
在遇见一对争吵的夫妻时,她还有闲心停下来仔细看热闹。
下一秒。
“夏听婵。”
男人不知何时停了,居高临下地挡住她所有光线,深邃的眸子里压着又气又好笑的光。
“。。。。。。”夏听婵立刻收了思绪,还不忘记把责任赖他身上,“你先进去排队就好了呀,我会找到你的。”
严穆眉骨很轻地抬了下,合着结婚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不动声色,将空出的那只臂弯伸出,不言而喻的姿势。
“。。。。。。”
男人在等着,夏听婵不情不愿,小碎步迈与他齐平,磨磨蹭蹭伸出小手,挽住他等待的臂弯。
严穆唇角短暂地翘起,带着她往内走。
号是提前约好的,眼下还没轮到他们。
等待时,夏听婵低头打了半局游戏,眼见就要通关,她手机倏地被抽走。
“。。。。。。”夏听婵迟钝抬头,“你干嘛?”
“不玩了,”严穆垂眼望她,带着似有若无的哄意,“马上就到。”
夏听婵瞧了眼号,又回头:“玩游戏人家就不叫号了?”
她边玩边等怎么了?
“。。。。。。”严穆抿抿唇,没答她的问题,自然的把她手机没收,“领针歪了。”
说罢,他身体探了过来,手指捏上她衣领,像是在认真帮她调整玫瑰领针。
他眼睫沉下时,有种聚精会神捕捉猎物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是压迫感,又达不到那种强度。
像是展馆中的那一盏射灯,全心全意只为了锁住一枚展品的姿态。
而此刻,夏听婵觉得,那枚玫瑰领针,就是那个展品。
胡思乱想间,男人松开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