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柔柔的一句话,像春风拂面,瞬间解了严穆眉宇间的凛冽。
他漆黑的瞳孔中映着她的影子,几点碎光氤氲着温情。
严穆躬下腰身,额头蹭蹭她的,又贴在上面等了几秒,似乎是在试她体温。
他没立刻离开,阖眼去寻她唇,啄吻几口后,才缱绻应她:“我去买,你先睡,嗯?”
“你快点呀,”夏听婵黏他,“说好陪我的。”
“。。。。。。”严穆敛下睫,沉思一秒,果断搂住她往卧室走,“让人买了送来。”
夏听婵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也没这么。。。”
“夏听婵,”严穆拢住她肩的手指稍稍用力,不明情绪地说了句,“我现在有许多时间可以陪你。”
“。。。。。。”
这话说得古怪。
且他表情凝重,双眸里的黑色像冰川般深厚,若再往深处探去,依稀有什么东西埋在里面。
而它快要失控了。
夏听婵思绪怔愣,沉默几秒,她倏然想起年少时那次重感冒。
去交完燃气费回来,她不想回家,缠着严穆陪她,可严穆说不方便,最后夏听婵妥协,只占用了他十分钟的时间。
许多事情被她刻意忘了。
这些事落到严穆眼里,怕成了她过往受了委屈的证明。
那时他太过无奈,屈于现实,不敢放肆地接触她,在理智与克制下,他不得不拒绝小女孩的心血来潮。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尘封在记忆里,偶然取出,却抽丝剥茧出他骨血中的仓惶与无助。
这个冷硬又强大的男人,他惯会隐藏。
夏听婵抿住唇肉,没戳穿他的脆弱,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跟她说抱歉。
他想要抚平那时让她受的委屈。
“你没换衣服,”夏听婵垂睫,很轻的声音说,“不能进我房间。”
“。。。。。。”严穆额角抽了下,“娇气包。”
夏听婵抬眼觑他,软乎乎的一句:“下不为例。”
这便是松口了。
严穆抬唇:“好。”
女孩子的卧室里都是可爱又精致的小物品,那张一米二的小床旁边摆了个懒人沙发,夏听婵自顾自地上了床,捂着嘴巴打哈欠。
“那沙发归你。”她声音都带上了倦意。
药效上来,夏听婵躺床上就能睡着,她侧躺着,下巴一半陷在被子里,右手顽皮地伸出去:“给你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