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么一说我倒想睡觉了,可惜太冷,有件大衣就好了。”
“除了睡觉,想点别的事,等出了洞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
她突然坐起来:“帮我挠痒痒吧。”
我扑哧一笑:“莫非琛哥把你的痒痒肉勾出来了,他帮你挠了半天还没过足瘾?”
“刚才只想杀人,哪有心情风花雪月,你说,琛哥到底死没死?”
“不死也废掉半条命吧,”我模拟先前一脚道,“正宗跆拳道踢法,只要是男人绝对经不起这一下。”
“男人,”她出神地想了想,“你跟男人真好过吗?”
我眨眨眼:“别忘了我是博士,博士,无论什么事,都得试一试,研究出点学问来。”
我们搂在一起笑得前俯后仰。
由于凉气袭人,干坐着反而更冷,无奈起身继续向前,谁知走出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更大的泉池映入眼帘。它足有半个乒乓球桌那么大,水深两米多,靠山壁这边有道裂口,泉水蜿蜒流到山壁边沿,顺着缝隙渗透下去。
我们才发现这段山壁与别处有些不同,表面如钟乳洞般平滑,甚少凹凸,上面长满了手腕粗的山藤,一直延伸到三米多高的平台上,平台与洞顶之间约有30多厘米的空间。
我眼睛一亮:“爬上去看看?”
她点点头。
我们两人相互搀扶着攀到平台上,却见它仅仅半米多宽,后面是个黑黝黝的山洞,趴在平台上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山洞约十五六平方米,四周封闭,地面较为平整,呈青黑色。
这不是梦寐以求的藏身之地吗?
我们毫不犹豫顺着山藤翻过去,攀至中段,先前戴在马尾辫上的发夹被山藤缠住,我稍一用力,发夹便“嘣”一声弹开掉下去。
“等等!”我连忙拉住林春晓。
“嗯?”
我沉声道:“这个发夹有玻璃钢成分,落到石头上应该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没有。”
“你倒蛮细心,或许它掉在枯藤上呢,”她赞道,悬在半空用手电筒向下照,“咦,那就是啊……不对,它好像有一半陷在土里……”
为了弄个明白,我们回到泉池边捡了几块碎石扔过去,只听见“扑扑”轻响,不是石头相击应有的声音。林春晓又挑了块一尺多长的石块,趴在平台上轻轻一扔,然后看着它慢慢沉下去,直至全部淹没。
我们相对骇然,惊出一身冷汗:貌似普通的石洞,竟潜伏着致命杀机,它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洞!
若非凑巧发夹掉落,两人莽撞跳下去,若来不及抓住藤蔓便从此消失于人世了。想到此不由一阵后怕,庆幸又捡回一条命。
看看时间还早,两人索性收集了一大堆小石块,一个个扔下去试探,看有无能立足之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发现右侧拐角处有两米见方的石头地,小石块打上去“噔噔”作响,林春晓壮起胆子双手拉着山藤跳上去试了试,挺结实,然后我也站上去,没事儿,即使并肩坐下都没问题。有这处天然的隐蔽点,既能安然藏身,又能知道外洞的动静,只待陈长老过去,便可以顺原路出洞重归自由。
看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钟,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林春晓坐不住,要到外洞附近转转,说没准儿能发现更好的地方,我欣然同意,并建议用泉水洗洗头清醒头脑。
“好哇好哇。”她雀跃道。
两人边说边笑,轻车熟路爬上平台准备翻过去。
“不准动!”外洞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亮光和着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陈长老!
他一手持枪,一手拿着火把,怒目圆睁。琛哥肯定死了,不然,他的表情不会如此凶恶。
“别怪我们,是琛哥先动手动脚,要我们两个都做他的老婆,”林春晓脑子转得比我还快,“我们尽力反抗,不小心……”
我立即跟上去:“看他平时不怎么说话,色心倒挺重,说要把我们,把我们当场办了。”
“住口!”陈长老愤怒地吼道,“都给我下来!”
“我就是不下去,你拿我怎么样?”我索性摊牌,“反正活不了,躺着死舒服一点。”
陈长老冷冷看着我们,一时没说话,只有火把“噼啪”的燃烧声和洞内气流声。